“阿越,等我。”
游越睜開眼,那熟悉的聲音便又鉆進他耳中,抵著他那心口,撲通撲通地念著。
來人的腳步聲其實很輕,但失了光明的人總歸是憑著風聲與氣味便能辨明來人。
那人應當捏著一把紙做的精致扇子,故作輕快的腳步掩不住沉入谷底的心緒——他近來總是這般,愈發頻繁地來,愈發焦灼地盼著什么。
游越垂著眸子,其實也并非垂眸,不過是一片漆黑,便也懶得做些什么與“看”有關的動作。
他不動聲色地舔了下干裂的唇,來人清風明月,融在這布著血氣的黑室中,嬌嫩得想讓人嘗上一口。
很少用“嬌嫩”去形容一個男人,魚冷說這未免太過無禮——游越沉著心,卻難以遏制自己的想法,大抵是憋了太久。
也或許是血脈,讓他控制不住想去捉弄。
這個未知,又己知的人。
-瓷器倘若是碎在地上,聲音是清脆的。
可當它是碎在活物上,聲音便是沉悶的,很刺耳。
南宮潛摸了一把額頭上的血,指腹摸到些細碎的粉末,融著血珠滾落,染濕了白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