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冕受了禮,如此美人與他說話,他一時都有些羞怯了臉,憨憨笑道:“不用這么客氣,稱呼我一聲玉郎就成。”
玉是吳冕的小字,但讓一個侍女如此稱呼他,是為不妥。
齊恒看了他一眼,就知又是一個見識淺薄的小子,扇子一收起,扇柄敲打在他的頭上,“她一個侍女,敢叫你玉郎?只怕叔母明日就要將她發賣了。你個渾小子,說什么胡話。”
吳冕的母親頗為嚴苛,御下最不喜那些妖妖嬈嬈,勾引主子的女子。吳冕身邊自然也沒什么顏色好的人,他嘖了兩聲,才道:“比不得三哥,在京城就是好,連身邊伺候的人都這么水靈。”
說來,吳冕的年紀也不小了。
但說話竟是如此少年氣,竟是當著崔嬌月的面,半點避諱都沒有,什么話都說了出來。
崔嬌月低著頭,只裝作自己是卑微侍女,不再多。
齊恒見她一副鵪鶉模樣,倒是和之前在船上牙尖嘴利的樣子差了許多。
存了逗弄她的心思,齊恒大大方方地摟住了吳冕的肩膀,說道:“哎,要為兄說。這京城可比不得廣陵,哪里的女子才叫水嫩呢!等改日,為兄帶你一同去見見世面。至于我這小侍女嘛,暖床而已。”
崔嬌月一口白牙都差點兒要咬碎了,他青天白日,竟敢說自己是暖床丫鬟!她一字一句道:“公子莫要拿、我、打、趣。”
齊恒見她目露青光,知道是惹到她了,連連又打著哈哈道:“是是是,打趣而已。”
吳冕聽崔嬌月的語氣,竟一時有些驚訝,這京城的侍女都敢和自己的主子頂嘴了?他那小心眼的三哥,還應著她的話,答應了下來?
要知道,在吳家可沒有下人敢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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