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口涼氣,力氣不大,疼痛之中帶了些舒爽,宋長霖無奈失笑,他竟是全然沒了自制力。可眼前的人,卻一點兒不知他的心思。
“等去了京城,你就知道,唯有我,對你是真心。”宋長霖深深呼吸著,平靜著心中的悸動,指尖將她散亂的發絲撥到了一旁,露出一張白皙紅潤的臉龐。
“月兒,我是真心,歡喜你。”
躺在他腿上的女子,將臉轉向了另一側,輕微顫動了兩下的睫毛,劃過了他的掌心,瘙癢不止。
“姑娘昨日,也喝得太多了些。”
一夜昏沉,香葉特意煮了一份醒酒湯來,加了一些蜜棗進去,減輕了苦澀感。
一個翻身,蓋在腰間的棉被滑落,若非香葉眼疾手快,這被子就得蹭在地上了,床上的人緩緩轉醒,手心揉著腦門,是醉酒帶來的不適感,酸脹不已。崔嬌月撐著床板,這才慢悠悠坐起身來。
“昨夜,是誰送我回來的?”崔嬌月穿好了鞋襪,似夢似醒中,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影。
她記不真切,只隱隱有道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。
說……歡喜她?
香葉從柜子里拿來了一套淡綠的衣裙,“是二公子。不過,我一直在旁邊跟著呢!姑娘放心。”
是他嗎?
“昨日輕舟未一同回來嗎?”明明,他們才是一同去陸府慶賀的啊。
香葉回道:“六公子被幾位同窗纏住了腳,臨晚才回了府。六公子怪自己一時粗心,昨夜特地讓石頭來問候了一聲。”
半開的窗戶外,石榴樹已結了幾顆小小的果實,微風從樹梢旁劃過,透出了一絲蕭瑟。將桌上擺放的那一碗醒酒湯喝下,胃口升騰起了一股暖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