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嬌月上了馬車,她腳踝有傷,動作頗為艱難,陸婉盈伸出手去,將她拉了上來。“剛才在貢院外,我就瞧見你了。只剛才人多,我不好與你打招呼。”
“你今日也是來送考的?”崔嬌月落座,車廂簡樸,但內里的物件都齊全。
陸婉盈瞧了眼她頭上鼓起的包,從一側的暗匣內拿出藥膏,她輕挑了下眉毛,“我既退了親事,自然要再尋一門好地。榜下捉婿,你可知道?”
“這……未免……”崔嬌月不知該如何說,這還沒出榜呢?
“這是活血化瘀的,我先給你敷上一些,等到回府,你再尋府醫看看。”陸婉盈見她一臉吃驚的模樣,多解釋了兩句,“我是想明白了。陸家雖落魄了,但五弟給我留了些人手,那幾間鋪子打理起來,也有了營生。我不求大富大貴,只求個順遂稱心。這幾日,我接觸了幾位考生,不說才學如何,品性倒不錯。”
“有個叫趙躍的,早年水災沒了父母親人,只他獨身一人,我打算尋他入贅。”陸婉盈面色不改地說完這番話,崔嬌月連藥膏抹在腦門上的痛感,都忘了。
“入贅?”崔嬌月從未想過。
“以我現在的身份,嫁給誰都難免被輕看。尋個普通人,入贅陸家,總歸還是我當家做主。”陸婉盈本想不嫁人,只守著自己過活。可陸家其他旁支的人,每一個都虎視眈眈,只想著瓜分陸家的祖宅和那些零散的家產。她若是想保住這些,就得有個丈夫,有個孩子。
贅婿,是她最好的選擇。
崔嬌月點了點頭,她竟是想得如此明白。“那等你成親那日,可得給我送張請帖。”
“剛才沖撞你的馬車,是王旭。”陸婉盈將人送到了宋府門口,她提醒了一句,“那王家一向與宋家不合,你千萬提醒宋二公子,多注意些。”
說完這句,陸婉盈放下了車簾,命人架著馬車,緩緩離去了。
回了自己的院子里,小黃狗見到崔嬌月,朝她搖了搖尾巴,而后又自顧自地跑到一旁玩兒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