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嬌月抬眸,望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,竟是不由哭出聲來,顆顆淚珠滑落,我見猶憐,“六郎……六郎……”
她不想哭,可就是忍不住,這幾日她心底滿腹委屈無人說,哪怕現在見了宋輕舟,她亦是無法說出口。如此,她更覺得自己委屈了,淚水更是止不住。
“是我錯了,是我錯了。月兒,你別哭,別哭了。”宋輕舟被她哭得心下難受,他的月兒平日里看著是沒心沒肺的樣子,成日里什么都不計較,鮮少會哭。
可每次哭了,定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,如那一次被四夫人罰跪,等到他趕去時,一見到他就哭得泣不成聲了。
崔嬌月拍打著他的胸膛,發泄著,“我,我不想留在宋府了。我想回安陽去。”
應當是想家了。宋輕舟是庶子,雖說四夫人待他親和,可他在府中的一一行皆是小心謹慎,與崔嬌月一般,自覺是寄人籬下,不是宋府真正的主子。因而,他最是了解崔嬌月想家時的感受,小時候他們兩人蕩著秋千,總是希望有一日能飛出宋府的高墻,去外頭尋一番天地,享一番自由。
安陽,是崔嬌月的家鄉,亦是宋輕舟想去看看的地方。
“等過了鄉試,我們就去。”宋輕舟今日來,還有一個好消息與崔嬌月說,“前些時日,老夫人身邊的喜娟來問了我幾句話。”
宋老夫人找他作甚?崔嬌月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,她緊張地一把抓住了宋輕舟的袖中,說道:“問你什么?”
“問我是不是真心要娶你。我自然答是。之后,老夫人賞了我好些孤本藏書。雖沒說透,但我覺著,老夫人定是知道了我們定親的事情,心里高興呢。”宋家并非書香世家,藏書并不多,可宋輕舟得到的幾本已是十分珍貴,算是老夫人對他的一片期盼之心吧。
崔嬌月聞,略微放下心來,想必是宋老夫人不信她一人之,又去六郎處打探,怕是唯恐她在宋長霖與宋輕舟兩人之間周璇,不得體面。既如此,崔嬌月將上次宋老夫人喚她過去問話一事,說了一嘴,“前些時候,老夫人也曾喚我去問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