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。崔嬌月以為,這句話在馬車上同樣適用,只這人實在愛管閑事,連她戴不戴帽子都要說。“嗯。在車廂里,是有些不方便了。”
帽圍較大,馬車晃動之下,偶爾會撞到身后的木板。崔嬌月從善如流地將圍帽摘了下來,順道給自己找了個理由。她可不是害怕他,才摘得。只是摘下,更方便。
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,如此清晰的出現在眼前,宋長霖的呼吸都輕滯了一下,她比夢中更誘人。
眼波流轉,崔嬌月見他一動不動地望著自己,頓覺哪里不對,眸色一閃,問道:“可是我臉上,有什么東西?”
宋長霖眨了下眼睛,這才回過神來。忽而,心底起了妄念,他開口道:“別動,你發上有只蜘蛛。”
“蜘蛛?”崔嬌月頓時僵硬住了身子,她最怕蜘蛛,小時候她總愛在草叢里打滾,母親就曾嚇唬過她,草里的小蜘蛛會鉆進她的耳朵里,在她的身體里結網!
隨即,崔嬌月抬手就要往頭上摸去,“在哪兒?”
“噓——”宋長霖一把握住了她的掌心,似是不經意間兩手掌心交疊在一起,被他包裹其中。
“二公子!”崔嬌月猛然一驚,她與宋輕舟最親密的舉動,莫不過就是牽手罷了!他!他怎能?怎能握住她的手心呢?
“再動,就爬到你耳朵里了。”宋長霖揉捏著她的手,獨屬于女子的柔夷之軟,如夢中握住他時的纏綿之感。
崔嬌月被他的話嚇住了,一動也不敢動。任由他前傾著身子,將她抵在了車廂壁上。宋長霖修長的指尖劃過了她的耳朵,又溫柔地撫上了秀發,那股熟悉的玉蘭香氣貼近了她的鼻尖,等到崔嬌月就要誤以為他在故意捉弄自己時,身后的木窗被掀開,繼而又“啪——”的一聲關上。
原本近乎將她環繞在身下的宋長霖,一瞬間與她拉開了距離,讓她重獲了喘息之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