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揮人從庫房搬了一箱陳茶和一箱新茶,用于日常的品茗和送禮。接著,崔嬌月隨手整理了下桌上的東西,擺放整齊后,招呼店里的伙計的幫忙:“虎子,辛苦一趟,這些東西麻煩一會兒送到宋府后院去。”
“好嘞,東家。我忙完就送。”茶坊人來人往,虎子看了下人頭,笑著應了一聲。
“咳咳——”宋長霖喝著茶,突然咳了一聲。
站在一旁的衛安趕忙朝著主子的方向看過去,卻看到宋長霖的眼神一指,立刻心領神會,小跑著抱起了那一堆的東西,“崔姑娘,這些東西不多,放馬車上就行。不用再勞煩這些小哥跑一趟了。”
“啊?那怎么行?”崔嬌月不愿麻煩宋長霖,再說她將東西另外送回去,一會兒也好找時機與他分開行事。若是東西都放上去了,那才是真的沒法子脫身了。
“不妨事,不妨事!這都是捎帶手的事情。”說罷,衛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將東西都搬上了車。
香葉驚詫于他的動作之快,怕是比話本上那些會輕功的俠客都厲害。
崔嬌月見他身手麻利,一只手就能搬動兩箱茶,估摸著是個練家子。一旁的宋長霖沒有反對,只盯著她一個勁地看,崔嬌月隔著紗簾都能感受那道灼熱的視線,像是在盯著個賊人一樣。
這想法一出,崔嬌月的后背出了一席冷汗,安陽之事,姐姐那兒剛有了些眉目,雖沒有明說,她也猜到了幾分,許是與京城某位貴人有牽扯。宋長霖從京城回來,他或許知曉一二?
心下微動,面上卻不敢有所變化,等到衛安將一切收拾規整了,崔嬌月才解下了挽起的衣袖,朝著宋長霖走去:“今日,有勞二公子了。”
“走吧。”宋長霖在外頭等了快半個時辰,她磨磨唧唧推辭了半天,怕是真不愿與他同行。
旁人或許不知,但衛安卻曉得,他家主子看似正人君子,卻偏偏喜歡與人反著來,越是不讓他做什么,他越是要做,否則也不會當朝在大殿上沖撞圣人,還將自己的恩師押進大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