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崔姐姐,這賞花,不會是賞我二哥吧?”宋九郎人小鬼大,扯著崔嬌月的袖子,與她咬耳道,“嘖,那肯定會被我二哥嚇哭的!”
崔嬌月想了想,被嚇哭嗎?
還真可能,畢竟她第一次見到宋二郎就被嚇到了。
雅閣的庭院內,宋長霖被一群學子們團團圍住。鄉試在即,任誰都想從探花郎處學些經驗,討教幾番。其中,不乏有人問了三兩句愚鈍之,說什么孔孟之道,又談及了些夫子之論。宋輕舟在一旁聽得冷汗連連,這兩日跟著二哥聽課,他大約懂了些宋長霖的忌諱,他最厭煩那些鸚鵡學舌之輩,最終宋長霖冷著臉回道:“你這是一點腦子都不愿意動,只想拾人牙慧?”
一時間,氣氛驟降,只覺得三月的倒春寒,比往年的更冷了。
瞬間,那一群圍著宋長霖的學子們都往后退了幾步,若是就此被他點名再說上幾句,或是得罪了宋家,這日后的路就難走了。
可在陸家,并非所有人都畏懼這位探花郎。
陸恒書挑眉笑了兩聲,眼中滿是輕蔑之色,折扇自掌心拍了兩下,道:“要我說啊,這鄉試之選,不過爾爾。所謂經緯,那些監考的夫子都未曾入仕,哪里懂得真知。宋二郎,你說是不是?”
這句話一出,眾人都變了臉色。
尊師重道是大周推行的君子四德之一,可在座的各位也都聽聞過,宋長霖是親自將自己的恩師齊老太師送進了大理寺,才會被圣人當堂斥責其無心無德,這才被迫辭了官。
可如今,齊老太師仍高居朝堂,宋長霖才是那個敗退回鄉,做了縮頭烏龜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