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亭內笑聲不斷,自是小兒女間的情愫滿溢。
反觀聽竹苑內,卻是一片頹唐之色。
宋長霖藥性未全解,本意是讓白芍打涼水來泡澡,可一轉身看到的,卻是已經衣衫半解的女子。
“公子,我來添水。”此番良機,白芍不愿錯失,她剛才一眼瞧見那物,更是心神蕩漾。
可她得到的,只有一個字。
“滾!”
浸泡在涼水之中,并不能全然消散藥性。宋長霖知道白芍是留作他通房的,可真正等到白芍自薦枕席時,宋長霖腦中想到的只有那個女子的面容。
這一點,讓他尤為憤怒與羞恥。
然而,等到他整個人埋進浴水中,右手仍舊是不自禁得撫了上去,臆想著耳旁的輕吟,得了一瞬的暢快。
被趕出房門的白芍,趴在床上哭泣不止,她是徹底丟了臉面。
殘荷敲了幾聲門,進來勸道:“你若是早聽了我的,如何會有今日這一遭?”
“我不聽,我憑何要聽!我伺候公子十幾年,我為何不行?”白芍抹了把淚,“今日不行,總有一日行。”
殘荷嘆了口氣,這是魔怔了,勸不得。
第二日,天漸放晴,日光透過枝椏,在堂前映射出一幅葉影畫來。
“姨母的精氣神兒,可比前幾日好了許多,想來定是秀珠姐姐的功勞。”崔嬌月站在了四夫人身側,給她捏著肩,松松筋骨。
自冬日起,四夫人得了風寒,便總是三兩日的咳嗽頭暈,崔嬌月原想來侍疾,以盡孝心。但四夫人的性子向來孤傲,哪能讓旁人見了她病重憔悴的樣子?
雖未曾侍疾,但該到禮數總要有,崔嬌月親自去了良藥堂,每隔兩日定要送上些滋補的參藥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