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近后一看,瓶中插了兩支春梅,鵝黃的花瓣小巧玲瓏,煞是可愛。
與傲然冷清的宋長霖不同,宋輕舟更顯得君子溫潤如玉,清雅雋秀,也容易讓人生起親近之心。不過十一二歲時,宋輕舟的性子卻是有些頑劣,每每都能尋些小事,故意惹得崔嬌月皺眉含淚,而后又要花上好些時日才能哄好。
等到他初識人事時,宋輕舟才恍然明白,原是他太喜歡崔嬌月了。
隨即一拍腦門,至此改了頑劣,只作了翩翩君子模樣,哄佳人一笑。
“給我的?”崔嬌月接過花瓶,剛才被嚇到的心憂,在看到宋輕舟的瞬間就消散了。與他在一處,總是更心安一些。
至于那些外人,不值得她費心。
“你屋里的花瓶,瓶口太寬。不如這個,更雅致些。”宋輕舟靠在崔嬌月身側坐下,垂眼就看到了她袖口沾染了灰泥,“這處亭子鮮少有人來打掃,明日我與管家說一聲。”
“不妨事,鮮少人來,才清凈。”崔嬌月順著視線看過去,心下一緊,面上卻不顯,說道,“一點兒臟,不打緊。”
將袖口用紅繩系緊,更是不由拉緊了一下披風:“這幾日倒春寒,實在是濕冷,你在府學可帶足了衣裳?”
兩人雖只交換了庚帖,可在宋輕舟心底,早就將崔嬌月當成了自己的妻。見她溫聲細語地問著,心底更是一陣暖意涌起,傻傻一笑,“帶足了。還是你上次讓香葉送來的春襖和背心,我現在還穿著呢。不信,你摸摸。”
說話間,宋輕舟輕握住了崔嬌月的手背,這是兩人間最親昵之舉了。
崔嬌月嗔怪一聲,“又鬧我。”
兩人一陣調笑打鬧,見得香葉臉都紅了,只能獨自低頭,重新沏上了茶。“姑娘,水沸了。”
“上旬新送來的茉莉花茶,你嘗嘗可喜歡?”崔嬌月親自挽袖倒茶,姿態典雅,只靜靜看著都像是一副畫。
“又瞧著我發呆作甚?”見宋輕舟望著她愣神,崔嬌月捏了一下他的鼻尖,“喝茶。”
“看著你,比喝茶更香。”宋輕舟接過茶杯吹了吹,而后湊到了崔嬌月耳邊,又逗樂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