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傻子,我是齊家家主,長輩又算得了什么?”齊恒眼底俱是不加掩飾的張狂,他自幼就是被當做家主繼承人來培養,除了祖父,他就是齊家唯一的天。
宋長霖亦被當做宋家的下一任家主來培養,但他身上雖有傲氣,但沒有齊恒這般的張揚。在宋家,宋長霖左不過是更受敬重一些而已。
但在齊家,齊恒說一不二,他掌握著齊家所有人的生死。
崔嬌月突然有些明白,為何齊恒會毫不在乎地去刺殺宋長霖,他是真的想讓他死,也根本不在乎殺了一個宋長霖需要付出什么代價。對于齊恒而,他只是用了一個最簡單的方法,去實現他的目標而已。
崔嬌月點了下頭,她似乎有些懂了,即便同為世家子弟,但齊恒他……似乎有些不同。
至于哪里不同,她現下還說不出來。
只是,崔嬌月一直不明白……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,到底在齊恒的滿盤算計中,有什么作用?
看著崔嬌月愣神發呆的樣子,齊恒只當她是困了,因而又匆匆交代了幾句明日喪禮上要注意的一些事項,起身就走了。
他穿了鞋,忽而想起了什么,轉身又朝著崔嬌月說了一句:“夏嬤嬤是我的乳母,明日她會給你送些東西來,你收下就是。”
崔嬌月打了個哈氣,她是真的困了。
齊老太師的喪禮辦得簡單,即便圣上親自寫了訃告,但朝中人皆知齊家惹了圣怒,如今不過是想方設法,盡早息事寧人而已。
齊恒作為嫡長孫,跪在堂前守靈,他昨夜并沒有回屋,而是按照規矩在靈堂待了一整晚。流云擔心他的身子,連夜讓人趕制了白色的厚袍,但為顯兒孫孝賢,也不敢用多好的衣料。
“齊大人,節哀啊。”往來的達官貴客,也都是假惺惺地寬慰上兩句,就走了。
崔嬌月雖定了親,但算不得齊家人,因而在夏嬤嬤的指引下,她上了一炷香就準備回自己的院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