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非他不可。”宋六郎與她青梅竹馬,即便有一日負了她,也不會念著往日的情分,給她一份體面。至于其他的,崔嬌月暫且想不到那么多。
樹下的兩個女子,一來一笑地嬉鬧著,時不時用帕子遮在唇邊,似是在說些什么趣聞八卦,宋長霖的視線略過幾眼,她們在說什么?
想起此前在京城時,宋長霖也總能遇見對他再三打量,悄悄私語的女子。他也曾因避之不及,快步躲進假山后聽過幾句,大多是“若是能與宋二郎說上幾句話就好了”、“誰不是呢,若是嫁給他,做妾都行”、“誰不是呢?那可是圣人欽點的探花郎!”,諸如此類的話。
她們也會說這些嗎?
宋長霖突然發覺了自己的心思,他竟然隱隱期望對方在偷窺自己。正如那日手心里難以忘懷的軟柔觸感,他于官場之中,也曾去過煙花之地。雖只是逢場作戲,但唯有她讓自己如男子般動了心思。
只一瞬后,這個念頭就被他揮之腦后,兒女之情,最不值得他費心思。更何況,宋長霖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他轉過心思,語氣清冷,卻帶著捧殺之意道:“自然比不上陸三公子,心中經緯,遠超監考的夫子了。”
句句捧殺,將陸恒書掛在了火炭上,此話若是他應了,才是真的落了下風。為學子者,輕狂驕傲皆不可被容。
想了片刻,陸恒書左右不知該如何答了,只能硬著頭皮,面露慍色:“宋二公子不愧是大理寺少卿,口舌之辯,非吾輩可及。”
“若不懂口舌之辯,如何向圣人諫,如何為百姓辨是非呢?”宋長霖曾痛惜過陸恒書的不幸,可現在看來,這陸家才是真的不過爾爾,“陸三公子,有空多練練口舌吧。”
“哼。喪家之,我何須聽。”明顯的諷刺之意,讓陸恒書口出惡。
突然,一巴掌凌空打了下來,眾人頓時吃了一驚。這?竟然有人敢在陸府打陸恒書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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