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姣一愣。

男人的笑意爬上臉便下不來一樣，“真的沒有不好的念頭，往后，我都會安樂的過每一天。”

“容大哥能這么說，那我真的放心多了。”

“我可不是說來讓你寬心的，而是，”他頓了頓，看了一眼窗戶外邊，“年頭越來越好，一切順遂，后頭都是好日子了。”

謝姣笑了笑。

她喜歡聽這些好兆頭的話。

“那接下來，容大哥如何打算呢？”謝姣問道。

容洵把棋子丟進棋笥中，頓了頓才道：“先教會瑤兒、云初一些功夫，之后收個徒兒……往后的日子都去浮云道觀修行去。”

謝姣聽著，心里有幾分忐忑，“收徒這種事也不著急的吧。”

“嗯，不急。”

容洵知道，很多人都覺得，監正收徒之后，三五年至多十年時間便會羽化而去。

他看謝姣那皺眉的模樣，想也知道，她在擔心什么，笑道：“歷屆監正在知道自己大限之后，都會收徒兒，所以才會有一些誤導性的傳聞，你不必擔心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嗯。”至少目前為止，他根本算不出自己大限是什么時候。

他如今，也就是一個懂得多，實力不詳的普通道長。

“容大哥是說，收徒并沒有不好的寓意？”

“嗯，沒有。”

謝姣擰著眉頭，想起了程仲，“當年，容大哥想收徒的時候，是你反噬最嚴重，我發現自己懷了宸兒，瑤兒的時候。”

男人淡淡一笑，并未反駁。

謝姣繼續說道：“所以，那個時候，容大哥收徒，就已經在為我腹中孩兒安危著想了。”

那時候很亂。

平西王府發動宮變，梁夜珣坐鎮皇宮。

后來，她進宮之后去了欽天監，在欽天監，容大哥便把她灼熱的反噬一并帶走了。

從此，他一個人在欽天監飽受煎熬，如果不是長空大師帶走宸兒，為容大哥消化一些反噬，恐怕他現在已經病入膏肓，又或者已經羽化升仙了。

想著，謝姣心間忍不住的一陣酸澀。

“我一點都不曾猶豫或者后悔過。”容洵笑說著，其實他不愿再提當年。

當年他是以為自己抗不過那反噬，卻沒想到梁夜珣和姣兒會舍得把大皇子送出去替他消除一些反噬。

“這么算起來，我還虧欠了大皇子，”他頓了頓，“我們都虧欠宸兒。”

謝姣點頭，“我心里一直都知道，梁夜珣也知道。”

提起梁宸，她心里不好受，但在容洵跟前，即便心里滴血也是不會表露半分的。

遠遠的聽見有成人的腳步聲。

能來欽天監的，只有那么幾個人，景文、梁夜珣和梁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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