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東西是挺全的,咱們先看看。”
“老板說了,必須配得上酒的檔次,你看著弄,我掏錢就行了!”
強子一邊點頭,一邊四下里打量,說實在的,他最拿手的就是家常菜,對于過于高檔的并不擅長,不過大多數都見過,畢竟北京那是全國的核心,該有的都會有,接待的也都是部隊的長官,見得多了自然也就會了。
“海鮮還是少弄,那些都是地道的關中人,對那玩意不太感冒(不太喜歡),哪些王八、鴿子啥的倒是沒事,隨便整。”
武娜娜指著一家賣甲魚的說道,那時候海鮮內地人還真的不怎么感冒。
“那行吧,蛇吃不吃?”
強子指著旁邊賣蛇的商鋪問道,在部隊招待所里,有幾個老廣,他們對蛇羹有著近乎執著的偏愛。
“唉......別別別,千萬別弄哪些東西,看著瘆得慌。”
武娜娜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。
“這算什么,我們在北京的時候,那些老廣連老鼠都吃,據他說他們家鄉有什么鐘村三寶,老鼠、龍虱、蟬(桂花蟬)都吃!”
“啊......老鼠都吃,真是夠惡心的,龍虱是什么?”
“我沒見過,大概是像簸箕蟲(土元)一樣的東西吧!”
倆人在炭市街轉了一圈,最終買了七八樣食材,甲魚、乳鴿、鮑魚、生蠔、海參、干貝、石斑魚等。
“就這些嗎,看著沒什么啊,不過還真是死貴死貴的?”
武娜娜看著強子手里的兩個塑料袋,的確是看著不多,但是價格卻貴的離譜,沒辦法,那時候物流不發達,空運費貴的能嚇人,炭市街賣的大多是冰鮮水產。
“還有涼菜嘛,家里再整幾個小涼菜,十幾個菜足夠了,絕對讓老板有面子!”
強子篤定道,說道做菜他還是心中有數的。
“那行,咱們直接回去!”
一來一回用去三個多小時,回來時已經快五點了。
“強子,這個給你。”
臨下車時,武娜娜扔給強子一包阿詩瑪牌香煙,這玩意在當時要賣七八塊錢一盒。
“不用了,我不怎么抽煙。”
“不靈醒(不夠聰明)的碎猴(小子)給你就拿著,不抽裝著撐門面不行嗎,不會來事。”
武娜娜嗔怒道。
強子見狀只能收起來揣進兜里,然后提著食材返回了餐廳,他要趕緊動手處理食材,剛才經過縣城的時候,他們又買了醬牛肉、鹵牛筋等食材,關中地區請客,這玩意都是必不可少的食材。
李老頭看著甲魚等東西贊嘆:“倒底是大堡子(大城市)出來的,見過世面,買的食材都不一樣,需要我做什么你吱聲。”
“沒問題,不過你確定能搭上手嗎?”
強子有些疑惑的問道,像李老頭這種半路出家的野路子,估計不會處理這些食材,起碼那些生蠔他都未必會撬。
李老頭聽到這話有些臉黑,不好意思的撓著花白的頭發:“我會宰殺鴿子和王八,其他的你來處理。”
“那行,龍膽(石斑魚)你應該也能洗殺,跟咱們淡水魚沒什么區別,我來雕刻幾個蘿卜花,要不然賣相提不上去,不是老板的臉面!”
“得嘞!”
“等等等等......王八先別殺,血液大補,我去拿白酒!”
就在李老頭要宰殺王八的時候,強子突然叫停他。
“你一個年輕小伙子補個毛!”
李老頭咧著嘴巴笑:“我這老頭子補補還行!”
“就是給你說的!”
強子一邊說一邊倒了半杯白酒,然后示意老頭:“可以抹脖子了。”
李老頭用三根手指夾住甲魚的脖子,用刀割開了這玩意的脖子,鮮血一滴滴的掉在酒杯里,最終白酒杯子也沒有接滿。
李老頭看著酒杯皺眉:“這么大王八才這么點血,怎么不是紅的。”
他有些納悶,因為白酒里摻了甲魚血后居然是一種灰不溜秋的顏色,跟想象中的差別大了去了。
“就是這個顏色,酒精的作用,你當是往水里滴血的,喝下去,對你來說大補,這玩意是野生的,血液燥熱,喝了后多喝水,別流鼻血了。”
強子裝的像個老中醫,其實他只是道聽途說,自己也沒喝過。
老頭聞一口悶下去,然后齜著牙花子:“嘖嘖......真塔瑪的腥,難喝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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