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虹:“結拜不論年紀,章旬大哥說要收了我這個弟弟,那他就一直是我大哥。”
葉無坷:“那不行,我每次見他都叫前輩。”
姜虹:“我大哥是你前輩,我當然也是你前輩。”
葉無坷瞥了他一眼。
到兵營的時候,葉無坷嚇了一跳。
只見一名大寧校尉,帶著一百名大寧邊軍,整整齊齊的站在門口,以最嚴整的隊列迎接他。
一見到葉無坷下馬,那名校尉用粗糲的嗓子喊了一聲。
“軍禮!”
“呼!”
一百名邊軍,整齊的抽出他們的橫刀敲打胸甲。
一百名邊軍,整齊的抽出他們的橫刀敲打胸甲。
砰!
砰砰!
姜虹說:“章旬大哥說,要給你接風,就得在這給你接風!”
他看著那一百名邊軍士兵,眼神里都是敬重。
“得讓他們知道,咱大寧的軍人干了些什么大事!這榮耀,這驕傲,應該讓他們一起感受。”
葉無坷使勁兒點了點頭。
他大步朝著那些大寧邊軍走過去,一邊走一邊同樣用最大的聲音喊道:“戰兵威武!”
章旬回來的時候,帶著很多獵物。
他看到葉無坷的那一刻直接從馬背跳下來,快步走到葉無坷面前,一個熊抱之后將葉無坷舉起來。
然后他將葉無坷拋給那些戰兵,戰兵們則一次一次的將葉無坷拋上高處。
有酒,有肉,有兄弟。
“殺了?!”
一名邊軍士兵聽葉無坷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把珈邏殺了,他的眼睛都睜大了。
“就這么殺了?”
葉無坷:“不然呢?”
那邊軍兄弟說:“就在黑武汗皇的寢殿里殺的?”
葉無坷:“是啊。”
他以為那邊軍兄弟會說有些可惜,結果那位兄弟直接跪那兒了:“我得給你磕一個,葉千辦牛逼!”
葉千辦,已經不是那個千里追殺黑武世子的葉千辦了。
他是在黑武都城,皇宮之中,寢殿之內,手刃黑武汗皇的葉千辦了!
“咱自己知道就行,不要宣揚。”
葉無坷把那兄弟扶起來:“如果咱們宣揚的話,說不定就有一戰,咱們不怕打仗,可不該打的仗也沒必要打。”
校尉沈武立刻吩咐道:“今天葉千辦說的話,你們都記在腦子里,爛在心里,不要對外吹牛逼!”
戰兵兄弟們立刻答應了一聲。
葉無坷說:“現在黑武害怕打大仗,咱們不怕,但咱們不是為了打仗而打仗,是為了太平而打仗。”
“咱們不打仗,百姓們的日子就會越過越好,等到有一天,大寧國力雄厚到可以隨便打仗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回望北方:“咱們再去黑武地盤上好好打一打,打大仗!”
校尉沈武的眼神都飄忽起來。
也激動起來。
他問:“咱們還當兵的時候,有那么一天嗎?”
葉無坷搖頭:“應該沒有,不過你的兒子沒準能行,你的兒子不行,你的孫子沒準就行,總有一天,咱大寧的戰兵會把烈紅色的旗插在黑武的皇宮最高處。”
沈武說:“如果有那么一天,我希望我的子孫后代能燒一把紙錢把這消息告訴我。”
葉無坷笑了。
他問:“沈大哥是哪兒人?”
沈武回答:“江南,一個叫不起眼的小鎮子,挨著大江。”
葉無坷:“那你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去過了?”
沈武點頭:“是啊,很多年沒有回去過了,十幾歲的時候,鎮子外邊鬧水匪,大家都快活不下去了。”
“后來陛下帶兵經過,剿了水匪,我就跟著隊伍一路走,那些戰兵就笑我,說你小屁孩跟著我們干嘛?”
“我就說,我要當兵,我要當和你們一樣的兵。。。。。。從那天開始我就沒有回去過了,如果有一天我不當兵了,我就回去。”
“收拾收拾老宅,娶個媳婦兒,生一窩娃娃。”
說到這他自己不好意思的哈哈大笑起來。
葉無坷也跟著笑:“咱倆夢想一樣。”
沈武問:“您也要回老家娶媳婦兒?”
沈武問:“您也要回老家娶媳婦兒?”
葉無坷:“是生一窩娃娃。”
沈武又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生了娃,如果不必要就不當兵。”
沈武不笑了的時候,眼神里有些淡淡的傷感。
“就在家捕魚種地,我當了二十多年的兵,知道當兵的有多自豪有多了不起,也知道當兵有多苦。”
“我就想著,以后孩子們能生活的富足安康就好,對了。。。。。。可別出個敗家子兒,也別遭什么災難,到時候再養不了他們的孩子,別給扔了。”
葉無坷一擺手:“那不能,你的孩子還能有沒出息的?”
他說:“你的子孫后代,一定會有出息的。”
沈武端起酒:“敬葉千辦!”
所有邊軍兄弟都舉起杯:“敬葉千辦!”
“敬英雄!”
“敬大寧邊軍!”
不到一個時辰,這群無所畏懼的大寧邊軍,沒有被風沙和孤獨擊倒,沒有被烈日嚴寒擊倒,更沒有被敵人擊倒。
被酒撂倒了。
沈武端著一杯酒站在葉無坷身邊:“我和您,大概只有一面之緣,希望以后能再見,可我也知道不會再見。”
他伸出手,遙遙舉杯向長安。
“您大婚的時候我們兄弟也沒法去,還得守在這呢。”
他說:“提前祝您大婚快樂,祝您夫妻和睦白頭偕老,祝您兒女成群!”
葉無坷:“也祝你兒女成群。”
他說:“人生多數只相逢,能相見相知相伴一次的緣分,就是天大的緣分。”
他舉杯:“敬緣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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