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發現，在哥哥面前撒嬌是一件讓她身心愉悅的事情。

也就十歲之前她還在父皇、母后和容舅舅跟前撒嬌，之后好像就很少很少，慢慢的，撒嬌的技能都消失了。

楚宸斜眼看她，這么明顯——

眼看楚宸毫無反應，楚瑤也覺得有幾分尷尬，但都到這一步了，只得繼續演。

她皺著眉頭，趴在桌子上，有氣無力的把奏折推到了楚宸的面前，“皇兄。”

那雙眸子，可憐兮兮哪里像皇帝陛下？

簡直就是耍無賴的小女兒姿態。

“只此一次。”楚宸說。

楚瑤并未回答，開了先例，那就有無數的例子，怎么可能就這一次。

這般想來，她覺得自己要過上了高枕無憂的日子。

“嗯？”楚宸還在等她回答。

楚瑤閉著眼點頭，“嗯嗯嗯，謝謝皇兄。”然后起身，到他房間找了找，找出硯臺筆墨來。

楚宸知道，瑤兒和所有人一樣，都想讓他走出欽天監，做回宸王。

可，他對凡塵真的沒什么念想。

即便知道自己和謝楹有些緣分，可這緣分也牽強，并沒有強烈到讓他想要還俗，留戀紅塵。

罷了。

他添了茶水磨墨，然后在楚瑤的注視下拿了第一本奏折，看著上邊那些算不得大事的事，甚至還有因為要過年，各個州府大臣來的請安奏折。

逐一看過，他一一批上‘閱’字，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了。

楚瑤這會兒也沒那么軟綿，她看著皇兄身姿端莊，面容神肅那從容的模樣，同容舅舅實在是太像太像了。

看得久了。

楚瑤從他身上看到了許多的影子，比如父皇、母后——

仿佛，他才應該是那九五之尊。

她不動聲色的，給楚宸續了一杯茶，茶水的聲音叮叮咚咚，卻也沒打擾到他。

又過去半個時辰，楚宸放下最后一本奏折，抬眸就看到手托腮，正定定看他的楚瑤。

他無奈的一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