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,四夫人請了各房的夫人,來共同商討老夫人七十歲壽宴之事。想著今年府中無甚喜事,不如借此辦得熱鬧一些,討一番喜氣。奈何這話剛說出去,大夫人句句挑刺,什么府中缺銀子了,什么家中郎君們太忙了,句句都在挑刺,用著激將法,想將這活攬到她手上去。
四夫人在謝府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,只朝著大夫人翻了個白眼,自顧自地安排其各房的事項來,大夫人沒撈著有油水的差事,直諷刺四夫人貪墨,又說她四房商賈氣息太重,連帶著謝九郎都是從小偷奸耍滑,不得夫子喜歡。
這話,乃真。
府學的夫子們曾不止一次向四夫人告狀,讓其好好管教九郎。但夫子們說是一回事,旁人說九郎不好,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“行行行,你且去。九郎若是不成器,我們都得靠著你。”四夫人扶著門框大口喘著氣,剛才喊得那兩聲,嗓子都疼。
等到謝輕舟匆忙往北書房跑去了。
沈昭月才讓秀珠搬了一張椅子來,讓四夫人暫且坐下歇歇。另有要了一把扇子,給四夫人扇扇風,吹吹剛才那股子浮躁之氣,勸道:“姨母今日太急了些,九郎才六歲,正是玩鬧的年紀,若是一味地拘束著,反而沒了少年志氣。二公子本就比平常夫子更嚴苛些,九郎害怕,不想去,也是情由所原。”
四夫人坐在衣裳,右手順著心口氣,她道:“我若是再慣著他,他怕是這輩子都考不上個秀才。更別說進士為官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