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白芍被這句話問住了,原來不是為了自己,而是為了那個賤女人!恨意從眼中一閃而過,她急忙低下頭來,“回公子的話,早些時候就已將沈姑娘接回來了。只是采買的東西太多,我在庫房收拾了半天才好呢!”
“她,可有說什么?”謝長翎問話時,神情頗為不自在,他將人丟下本就不是君子所為,換作任何人都該生氣了。
謝長翎一次兩次地提起沈昭月,白芍就算是傻子,也懂了他的意思。她暗自揣摩了一番,繼而笑盈盈地答道:“沈姑娘未提到什么話,只一路上說了許多茶坊做買賣的事情。那徐氏墨莊的小徐掌柜年輕氣盛,為人熱情,本想著送沈姑娘回府,沒想到被我截了胡。”
三兩語間,就將沈昭月與小徐掌柜綁到了一起,白芍繼續道:“沈姑娘不愧是生意人,與人相交都熱情些。要我看啊,咱們府里的田姨娘都比不過她。”
每聽一句白芍的話,謝長翎的臉色就冷了一分。他不認識什么小徐掌柜,可聽白芍的意思兩人應該十分相熟。
殘荷正煮著茶,聽了白芍的前兩句,她還未作聲,便是一些添油加醋的話,公子自會分辨。可將一個未出嫁的姑娘與府中的姨娘相比,那就是故意作踐人了。殘荷提著剛沏好的一壺茶走了過來,一邊給謝長翎換茶,一邊朝著白芍呵斥道:“說什么呢!沈姑娘是正經人家的女兒,田姨娘是個什么出身?若是被四夫人聽到了,怕不是要撕爛你的嘴。”
是了。若非殘荷提醒了一句,謝長翎還并非覺得有什么不妥。日后,沈昭月亦是他納的妾,但他最不喜田姨娘那般左右逢源、八面玲瓏的作態。
田姨娘是清倌人,性子嬌憨,謝長翎的父親收下她時,原本只打算當個擺件放著,可最后還是納入了房,傷了母親的心,更是時常在向母親請安時,故意炫耀自己剛從父親那兒得的獎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