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里到是不錯。
沈清辭逛著這個院子,這是衛國公府的一處別院,不地卻是沒有人住,雖說有著一些荒廢之感,卻也有些令人喜歡的安靜。
尤其當是微風吹過,那一片銀杏樹會發出沙沙的聲響,到了秋日之時,又會落了一地的黃葉,若是住在此地,到也是真的是。
“春有百花秋有月,夏有涼風冬有雪.若無閑事掛心頭,便是人間好時節
“這里不錯吧?”
突然而來的聲音,并未讓沈清辭有意外之處,因為她早就已是知道,身后有人,而此人不是別人,正是林云娘。
“還好。”
沈清辭喜歡這幾株銀杏樹,這些銀杏樹同她那株梨樹一般,都是有著幾百年長勢了。
她惜它們生長不易,所以便是將此處買了下來,不過似乎林云娘并不知,這院子是她買的,還要問她一句,這里是否不錯?
若是有錯,她便不會買下。
林云娘走了過來,也是站在沈清辭身邊,她的臉上蒙著面紗,只是露出了一雙眼睛,雖是看不清全臉,卻已然的可以看到,她有些老了。
是歲月的無情,還是時間的流逝,或是這一次疼痛之下無奈,亦或是大喜大悲過后,是她自己想通了的幾分。
只是她的臉,明顯老的太多了。
眼皮耷拉了下來,眼角的紋路也是多了,額頭之上,也能得見那些紋路,還有就是她眉心中間,那兩條明顯的豎紋,以及再也不清澈的眼睛。
其實沈清辭都是未感覺到老,只因她身上找不到時間,也似是找不到了終點,包括她身邊的人,只有長大,卻是不會有老。
可是她現在卻是在林云娘的身上,看到了老,真正的老,那種蒼老,那一種因為時間遠去,而被帶走的美麗還有過去。
“我沒有帶人過來。”
林云娘垂下眼睫,頭發也是微擋住了她的眼睛,臉上的面紗輕輕的被風吹著,有時會隱約看到她的下巴,仍是弧度極好,卻總是感覺像是失了某種的顏色,變的不再是那般青春水嫩。
也是難怪,她老了。
沈清辭挑了一下眉,知道林云娘的意思,她未帶,而她何時又是帶了?
阿蘇自是不能帶,林云娘怕是很不愿意見阿蘇吧,至于烙白,更是不能帶,到時她怕自己再是看到一場人狐大戰。
所以,她沒有帶,既是來了,那么她便同意林云娘所說的。
只身一人。
“我以后想住在這個院子當中。”
林云娘蹲下了身子,也是從地上撿起了一片銀杏葉子,“我不想再是和你斗了,她輕轉著指間的葉子,我斗不過你,我誰也是斗不過,突然之間,我發現,我到了現在,竟然一無所有了。”
沒有了娘家,沒有了臉,就連兒子也都是與她開始不親近了起來。
那么,如此的斗下去,還有何意思?而她又如何斗過沈清辭,單是一個皇親的身份,便不是她能相比的。
“我從未與你斗過什么。”
沈清辭不知,自己何時給了她如此的錯覺,她記得自己已是極少去衛國公府了,也是不與她多是相見,每年的禮數也都是給的算是足,并未打過她的臉。
所以這爭斗,從何開始?
“我知道。”
林云娘如何的不知,“我知你不想與我爭什么,因為你本就是看不上我,而對于自己的看不上之人,與之有何相斗的意思。”
就如她對林家的那些窮親戚一般,她甚至連他們一眼也都是不想多是看,那么為何的還要與他們爭斗,除了浪費了時間,浪費了精力,又能得到什么?
而沈清辭對她,也是如她對著那些人一般。
不在意,便不放在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