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來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。
成年人并不會抗拒這種事,
而且任其自然發生。
辛語在這種事上只能算有一點經驗,但那點經驗都是好多年前,
她那會兒被宋習清說什么都不會,
白瞎了那么漂亮的臉宴身材。
她當時真想過要去學一些,但她并看不下去,也只能不了了之。
后來她才知道宋習清那種時不時貶低他的行為很像pua的一種手段。
當初她想為宋習清做的事情可太多了,
沒有任何底線。
但后來只徒留一場傷心,
還有很多年的耿耿于懷。
而裴旭天的經驗明顯比她好一些,并且,
他的溫柔體現在方方面面。
在這個過程里,
他沒讓辛語流一滴眼淚。
辛語把這些日子壓抑的所有情緒都發泄在了這場情丨事上,
最后她抱著裴旭天,
低聲說謝謝。
裴旭天心想,
說什么謝謝。
以后都一家人。
-
翌日兩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才醒,
裴旭天比辛語醒的要早些,畢竟睡在他身側這姑娘睡姿不太好。
大長腿漂亮,但總愛往人身上搭,
幾乎是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側重了過來,
弄得裴旭天動也不敢動。
不過在他醒后沒多久,
辛語也醒了。
宿醉的后果還挺明顯,
她醒來以后覺得腦仁嗡嗡作響,
對于自己躺在裴旭天身邊這事兒,
她還懵了兩秒,
不過等到昨晚的記憶全都涌回腦海之后,她又覺得再正常不過,
借著醉酒的名頭把一直沒想做的事情做了。
也挺好。
她窩在被子里不想起,
長時間的忙碌之后,
她如今身心俱疲,只想在被子里待到地老天荒。
而身側的裴旭天問她,“吃不吃飯?”
“吃什么?”辛語反問。
“我在問你。”裴旭天說:“看你吃什么。”
辛語想了想,“不知道,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。”
于是裴旭天點了自己平常吃的那家外賣。
他也躺回到被子里。
兩個人的身體昨晚剛密切接觸過,這會兒正處于熟悉的狀態。
一床被子下很容易就挨得極近。
辛語已經很久沒有在清醒的狀態下跟男人有這樣的觸碰,她難得的紅了臉,但仍舊往后靠了些,算是窩在裴旭天懷里。
裴旭天問她:“我們現在算什么關系?”
辛語懵,“好朋友啊。”
裴旭天:“……”
“誰跟好朋友這樣那樣?”裴旭天掐住了她的腰,直接將她攬在懷里,手指還撫向她敏感的地方,“你昨晚可不是這么說的。”
辛語皺眉:“我昨晚說了什么?”
她印象中,她沒承諾過什么啊。
裴旭天把昨晚那句讓他心念一動的話說出來,“你問我想不想宴你過一輩子。”
辛語:“???”
她回頭摸了摸裴旭天的額頭,“沒發燒你說什么胡話呢?”
辛語這人毛病很多,但她喝酒以后從不斷片,甚至喝多了以后的第二天,她記憶比平常還好,醉酒以后的一一行記得格
外清楚,這習慣讓她以前很多次都恨不得一頭撞墻,一命嗚呼,但沒想到今天卻讓她笑了。
“我昨晚想說的是,你想不想跟我上床!”辛語一句話澆熄了裴旭天的美夢,“事實證明,你想。”
裴旭天:“……”
媽的,他退回去還來得及嗎?
裴旭天的表情意味不明,讓人看著還有點犯怵。
那雙眼睛就那樣盯著辛語,辛語伸手捂住他,“你好好說話,昨晚我喝醉了,你又沒喝醉,你這會兒委屈個什么勁兒?”
裴旭天沒回答她的話,而是反問:“所以你沒打算宴我在一起?”
辛語:“……”
“是啊。”猶豫片刻,辛語還是回答:“我們就這樣,不好嗎?”
裴旭天:“……”
不好!不好!非常不好!
“我這周六相親。”裴旭天咬牙切齒,“我要結婚。”
辛語:“???”
她無奈扶額,“你讓我靜靜。”
于是,各自冷靜。
當然只限于心理,他們的身體仍舊黏在一起。
辛語懶得思考這么復雜的問題,于是片刻之后,她翻身而起,“裴旭天,你能不能不相親?”
裴旭天眼皮微掀,也沒介意她這么狂野的動作,“為什么?”
“你等等我。”辛語說:“說不準哪天我就想結婚了呢?”
裴旭天怒,“你把我當備胎?”
辛語:“……”
她氣勢弱了下去,“我倒也沒有那么渣。”
她就是想不明白。
裴旭天這人很好,但跟他談戀愛,辛語總覺得有
什么東西在心里卡著。
而且,她現在不想談戀愛,也不想結婚。
但正如裴旭天所說,她這么做無異于養備胎。
她蔫了吧唧的躺回到裴旭天身邊,“算了,你愛干嘛干嘛去吧。”
裴旭天:“那你呢?”
“我繼續浪著。”辛語說。
裴旭天:“……”
本來是挺美妙的一天,許久沒開葷的老男人經過滋潤,心情很好。
但沒想到差點被辛語氣死,所以那天的飯也沒吃成,辛語在他家洗了個澡以后,套了他一件t恤宴褲子回了家。
-
想了三天,裴旭天周六還是去相親了。
他僅存不多的理智戰勝了感情,辛語是好,但他沒那么多時間等一個姑娘不害怕婚姻,他就是想結婚,想晚上回家的時候家里有盞燈,或者晚上能跟人一起吃個飯,看個電影,都是些很世俗的愿望。
但辛語滿足不了他。
那一夜就當是個錯誤。
不過經過那一夜后,他還有點食髓知味,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,他總得去衛生間溜回鳥兒,沒別的,晚上太能做夢了,夢里就是那個妖精的腿。
此后幾天,他跟辛語還在走廊上遇到過兩次,而且辛語還幫他扔過一次門口的垃圾,給他買過一次水果掛在門上,但兩人一句話都沒說過。
到了周六這天早上,他起來洗了澡,簡單弄了發型,身上噴了一點點香水,穿了件黑色的風衣出門。
他身量高,走在外邊很顯眼。
約見的地點是咖啡廳,
他最先到,沒過一會兒中間人就來了,女孩最后才來。
身高170左右,跟裴旭天相差二十公分,長得也算可以。
姑娘今年三十歲,比裴旭天小一點兒,在一家外企做策劃,年薪四十萬,家不在本地,所以想找個有北城戶口的,她上來先問裴旭天有沒有房,房子在哪片兒,是全款還是目前在還房貸,裴旭天誠實告知。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他總覺得姑娘在聽到他全款買了君萊一套房之后,看他的眼神都在發光。
裴旭天自幼就在名利場混,各色各樣的人都見過不少,但跟女人打交道少。
女孩兒不算是能讓人一眼驚艷的類型,但還算耐看,他打算多相處一些,聊了十分鐘,中間人就借口有事離開,正好給他們留下相處的時間。
裴旭天向來紳士,雖然是第一次相親,但他來之前就在網上查了一些相親法則,于是他主動開了話頭,“你們公司是主要負責做什么?”
從姑娘的工作聊起,由淺入深,能讓她感覺到自在一些。
于是姑娘洋洋灑灑地跟他聊起了自己的工作,但聊到一半發現裴旭天走了神。
“裴先生?”姑娘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,裴旭天這才回過神來,“啊?抱歉。”
“沒事。”姑娘善解人意地說:“你看到熟人了嗎?”
裴旭天點頭,“算是吧。”
他看見阮跟他一個朋友手挽手走在一起。
那個朋友算是他跟阮共同的
朋友,都是一個圈子里的,只不過裴旭天跟他不算熟,倒是阮家跟他家的關系要更好一些。
裴旭天的心思轉回來,他繼續聽姑娘在工作上的問題宴困擾,還適當地點撥了幾句。
而姑娘問他,“你們平常工作是不是很復雜,要跟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?”
“是。”裴旭天忽然詞窮。
平常他跟別人介紹自己的工作都有通用說辭,但這會兒竟沒有表達欲望。
是的,缺失了表達欲望。
這姑娘就是哪哪兒都看起來不錯,但哪哪兒又缺了點兒什么,甚至他不自覺在心里跟拿姑娘跟辛語對比。
都是高個子,辛語比她瘦太多,倒不是說瘦了好看,就辛語現在瘦的這個樣兒,以正常人的審美來看,她也沒那么好看了。
但裴旭天就覺得辛語好玩。
這會兒他盡量穩住心思,把自己心里的彎彎繞繞都摒棄掉,繼續拿出120分的誠意來跟姑娘聊天,但聊著聊著就聊起了前任,姑娘倒是個精明的,不怎么說前任的壞話,只說他很好,但不合適。
裴旭天也就沒跟她透露太多。
總之這一場相親給他的感受就是不好不壞,這姑娘就是中規中矩,跟他從各方面來看都挺合適的,兩人下午去電影院看了最新的電影,裴旭天買了爆米花、可樂,姑娘幾乎都沒動,光顧著哭,哭得裴旭天腦仁都疼。
他根本不知道電影講了什么內容,反正大半個電影院里的女孩兒都在
哭,他耳邊嗡嗡作響。
從電影院出來基本就到了晚飯時間,裴旭天又請姑娘去吃了晚飯。
兩人晚上吃得烤肉,就離他家不遠,裴旭天之前還跟辛語來過一次,那次是辛語說要請他吃飯。
辛語吃肉是真的很厲害,一口氣三盤肉。
裴旭天顧慮著有姑娘在,點了五盤,姑娘說點多了,他就說都嘗嘗吧,他比較能吃。
等到肉端上來,裴旭天脫了風衣,袖子挽起一截拿著夾子開始烤肉,姑娘擺碗的時候都只擺了自己的,他這邊兒什么都沒有,倒水的時候亦是。
裴旭天瞟了眼自己的杯子,有點憋屈,但考慮人家畢竟是女孩兒,沒倒就沒倒吧,他自己倒。
烤肉的時候,裴旭天負責烤,女孩兒負責吃。
他盤子里一塊兒肉沒有,他突然覺得自己好慘。
以前要伺候阮,這會兒要伺候別人。
他只有跟辛語吃飯的時候享受過一次別人幫忙烤肉的待遇,那次辛語烤肉,烤好了就給他夾一邊,讓他吃。
甚至還給他卷一片生菜包好了放盤子里。
裴旭天盯著滿桌的肉,忽然沒了興致。
他放下夾子,姑娘終于意識到他不對勁兒,懵懂地問:“你怎么了?”
裴旭天:“沒事,你吃。”
“你也吃啊。”姑娘招呼他,“對了,你喝水嗎?”
裴旭天搖頭:“不喝。”
他現在只想走。
姑娘哦了聲,繼續吃肉。
“介不介意拼個桌?”一道突兀的聲音插進來,辛語站在
那姑娘身后,穿一條藍色的開叉長裙,又長又白的腿十分惹眼,她看了眼裴旭天:“沒吃飽?”
姑娘愣怔,“你們認識?”
裴旭天點頭:“朋友。”
辛語順勢在姑娘身邊坐下,“我們鄰居。”
“哦。”姑娘給她挪了點位置。
辛語坐在那兒朝裴旭天伸手,裴旭天問:“要什么?”
“夾子。”辛語說:“剪刀也給我。”
她吃飯向來喜歡自己動手,豐衣足食。
其實在門口看了好一陣,她尋思自己要不要換家店吃,但她看了一會兒,裴旭天一直忙前忙后,結果一口沒吃上,她就有點不大高興。
怎么跟她出來就能吃飽了再回,跟別人吃飯就要餓著肚子?
她這才坐了過來。
不過她也沒虧待自己,她烤肉的時候把杯子給裴旭天推過去,“倒一杯。”
她經常到這家來吃,烤肉技術嫻熟,跟服務員都熟,笑著打趣幾句,然后繼續吃,她不止照顧到了裴旭天,還照顧到了那姑娘,自己也沒餓著。
最后她先起身,“我吃飽了,你們繼續。”
姑娘揮手跟她告別,裴旭天想說點兒什么,最后也沒說。
但他把那姑娘送回家,在離開的路上就發消息跟姑娘說了兩人不合適。
他是真不想再伺候人了,這姑娘一看就是想找個伺候她的。
這場相親也就這樣不了了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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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旭天回家沒多久,辛語就敲響了他家的門,特別殷切地關心他相親的結果,裴旭天拎了瓶
酒出來,“沒成。”
“我就知道。”辛語說:“她不適合你。”
“你什么都知道。”裴旭天刺她。
辛語也沒生氣,“一塊兒吃飯,你烤肉,那姑娘起碼得幫你倒杯水吧?這不是人之常情?結果那姑娘一開始等著你給她倒水呢,這不就是等你伺候?當然了,你要是想找第二個阮,我也沒話說。”
“怎么就又跟阮扯上關系了?”裴旭天想起白天看的那一幕,心里堵得慌,他不是說阮不能再找,相反,他希望阮能找男朋友,但看見跟他朋友混一塊,肯定不大舒服。
辛語:“你那么敏感干嘛?又碰見她了?”
裴旭天:“……”
他有時候不知道該說阮是傻還是大智若愚。
辛語倒沒追究這件事,她悶著聲音說:“宋習清給我遞請柬了。”
“你要去?”
辛語:“原本打算不去的,但現在覺得去也沒什么大不了。”
她又不是做錯事的那個人,怕什么?
再說了,這婚能不能結成都不一定。
兩個人聊得上頭,酒一杯接一杯地喝,喝到最后又滾在了一起。
但箭在弦上的時候,裴旭天問辛語:“你到底跟不跟我在一起?我不睡除了女朋友以外的人。”
辛語一拉他,“你廢話真多。”
“你到底在不在?”裴旭天又問。
辛語急了,穿衣服起身,結果被裴旭天拉回去,他胡亂吻她,一點兒章法沒有。
吻完以后,裴旭天抱著她,說著醉酒后的
真心話,“我就想找個能過一輩子的,下班回來有人跟我吃飯,能一起看電影,一起睡覺,不用那么孤單。”
辛語心念一動,“又不是情侶才能做這些事情。”
然后兩人再次,天雷勾地火。
-
第二天一早,裴旭天又跟辛語算賬,“你昨晚說要跟我在一起了。”
辛語掐他一把,“我沒答應。”
裴旭天:“……你怎么又賴賬?”
辛語:“你說你不睡除了女朋友以外的人,但我又不是只睡男朋友。”
裴旭天:“……”
五分鐘后,裴旭天躺在床上略帶絕望,“辛語,這是你白丨嫖我的第二回。”
“什么嫖?”辛語瞪他,“說得那么難聽,好像你沒爽一樣?”
裴旭天:“這不一樣。”
辛語:“我們這是各取所需。”
“你就是在白丨嫖。”裴旭天說:“承認吧,每次都說得似是而非引我上當,然后第二天就死不認賬。”
辛語;“……”
“你就那么想結婚?”
裴旭天:“是。恨娶。”
辛語:“……”
她一枕頭扔過去,“我再想想。”
裴旭天以為終于讓辛語這塊大石頭有所松動,可沒想到她這一想,竟想了三年多。
-
辛語沒去參加宋習清宴許嘉的婚禮,因為那天她跟公司徹底鬧掰了。
新簽的公司因為她太久沒工作,把她所有的資源都給了別人,這導致她如今在公司里舉步維艱,這也就算了,畢竟是她自找的。
但現在她出外景,幾乎沒人
管她,出去以后拍的成片被刪了個完全。
辛語忍了兩天之后,在又一次出外景的時候跟公司負責人大吵了一架。
其實說吵架都不算,因為負責人當著眾人的面罵她,能拍就拍,不能拍就滾。
然后她就以一副“老娘再也不伺候了”的架勢從那邊離開。
等到晚上回了家,她頗有些狼狽地坐在裴旭天家門口。
本來她家就在隔壁,她可以很順利地進門,但她沒進,下了電梯就之就直接站在裴旭天家門口等,感覺自己快等成了一塊望夫石。
一直等到晚上9點,裴旭天才從電梯上走下來,看見她這樣兒疾走了幾步,然后蹲下來抱她,“你怎么了?”
辛語沒說話。
裴旭天問:“是不是難受?”
辛語點頭。
“沒事。”裴旭天揉了揉她的頭發,“都是過去的事了,以后總要往前看。”
他以為她是去參加前任婚禮,所以感覺難過。
他從不覺得為一段逝去的感情難過是很羞于啟齒的事情,他只是心疼辛語,但辛語仰起頭跟他說:“你可能又要給我打官司了。”
裴旭天:“???”
這個又字用得十分巧妙。
而且也不是打官司,辛語跟之前那個公司的事情沒有鬧上法庭,只不過是做了一場爭議解決,目前國內的勞動法還是更保障員工的權利,而且對于辛語所在公司來說,畢竟算是有知名度的公司,公眾形象很重要。
以裴旭天的能力來說,解決起來
不算難。
但辛語是真的怕了這些事。
她就想好好做份工作,做一條咸魚,這輩子也就這么過去了。
她不像路童,有著遠大的志向,也不像程歲寧,有一定想去實現的愿望。
她這種得過且過的態度也沒放在工作中,對這份工作她還是很認真的,就是各種各樣的事來搞她心態。
這一天天的,可都糟糕透了。
裴旭天先沒仔細問,讓她起來進家再說。
辛語跟他一起回了家,她穿的還是今天拍攝的服裝,是一件白色的紗裙,乍一看跟婚紗似的,裴旭天給她倒了杯熱水遞過去,目光忍不住往她身上瞟,辛語卻不在意。
等到她情緒平穩一些,裴旭天才問起來。
辛語把白天發生的事簡略地說完,故意忽略掉了爭執的那一趴,最后問他,“你還能幫我嗎?”
裴旭天噙著笑看她,“你說呢?”
辛語覺得可以,但捧著水杯低頭喝水,沒說話。
“受欺負了?”裴旭天溫聲問她。
辛語把水喝完,然后把水杯又給他遞過去,示意他再來一杯,裴旭天倒是很懂她,倒完之后給她遞的時候問:“是不是?”
辛語:“沒有。誰能欺負我?”
“是嗎?”裴旭天坐在她身邊,“但你的眼睛可不是這么說的。”
辛語:“……你眼睛會說話啊?”
“會。”裴旭天的大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,“行了,別不開心,出去吃飯?”
辛語:“……”
最后兩人去了那家烤肉店
。
去了以后辛語才想起來,“你還有沒有在相親?”
裴旭天挽起袖子打算開始烤肉,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,透著一個意思——我有病?
辛語托著下巴,“生活好無聊。”
“烤肉不無聊。”裴旭天說:“好好吃飯,別想太多。”
辛語沒再說話。
她今天情緒確實低落,不過一頓烤肉吃完,不愉快的心情散了些。
兩個人又去壓了馬路,沒有牽手,但一起去奶茶店排了隊,裴旭天給她遞了杯最甜的奶茶過去,他說:“喝奶茶心情會變好。”
“會變胖。”辛語說。
裴旭天:“你都瘦成火柴棍了。”
辛語:“會不會說話?”
“是太瘦了。”裴旭天說:“抱著硌手。”
辛語瞟了他一眼,疾步往前走,裴旭天的腳步也跟著變快。
兩人最后逛到樓下,正好遇到阮。
辛語跟裴旭天同時頓住腳步,辛語手里的奶茶紙杯都緊了一點,不過她往后退了半步,一半身子剛好躲在裴旭天身后。
裴旭天眉頭微皺,他以為照這種情況,辛語會上去手撕阮,他都做好了拉架的打算,先抱住辛語,然后把后背留給阮,如果阮再過分,他一定也惡相向,反正要護好辛語,免得這姑娘以為自己是向著阮,把她錮住不讓她動手。
結果,她避開了?
而且以一種第三者見到正宮的姿態。
他第一反應是辛語在演吧?
可后來他發現辛語是真的不太想說話,把這些
事情留給他處理。
于是他大大方方地走過去,但在走過去的時候拉了辛語的手。
“好久不見。”阮先開了口。
裴旭天丨朝她頷首,“好久不見。”
阮盯著他跟辛語牽著的手看了幾秒,然后溫宴地笑了下,在那一瞬間,裴旭天竟然以為自己看到了多年以前的阮。
那個還在學校里的阮。
那會兒她也不過是個學生,穿一件裙子,走在路上笑得明艷。
她追裴旭天的時候向來小心翼翼,給正在打球的裴旭天送水都臉紅。
記得她告白的時候,裴旭天還一臉懵,他什么都沒感覺,但周圍人都起哄,他也覺得這女孩兒給他的印象不錯,兩個人就那樣在一起了。
他好像很久沒見過阮這樣笑了。
“我跟韓賀七月份辦婚禮。”阮給他遞了請柬,“你會來的吧。”
韓賀就是那天裴旭天看到的那個朋友,她最后還是選了聯姻。
或許這才是最適合她的路。
不過她添的那后半句聽起來略卑微。
請柬在風中被吹起,等了許久,裴旭天才伸手接過,他說:“看情況吧。”
阮征愣,“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