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城的春天向來多雨,
但近日是難得的晴天。
太陽高懸于空中,溫度不斷上升,
直到傍晚時分有風刮起,
氣溫才降下來。
程歲寧在辦公室看卷宗,全神貫注,根本沒注意到有人站在門口。
卷宗翻過了一頁又一頁,
溫周宴終于忍不住出聲,
“你忙完了沒?”
程歲寧這才抬起頭,揉了揉眼睛,
嘆了口氣,
“還沒。”
最近拿到手的卷宗太多了,
她過段時間要休假,
所以每天幾乎都是加班加點在做事。
“下班了嗎?”程歲寧問。
溫周宴繞到她身后,
長臂一伸抱住她,
“是啊。”
她又瘦了。
溫周宴手指在她肚子上輕捏了一下,“你每天能不能多吃點?”
程歲寧:“我努力了。”
只是努力沒成功。
溫周宴每天都逼著她多吃飯,但越吃越瘦,
越吃越瘦。
她現在已經剩90斤了,
自己上次洗澡摸后背,
能摸到很棱角分明的骨頭。
確實太瘦了。
“我帶你去吃飯。”溫周宴說:“今天別加班了。”
程歲寧想了想,
“也行。”
爾后恍然想起,
“漫漫呢?”
“昨晚媽就接走了。”溫周宴說:“這幾天放假,
讓他去爸媽那兒住兩天。”
程歲寧嘆了口氣,
“好吧。”
她已經給忙忘了,腦子里都是卷宗卷宗。
如果說年齡帶給她成熟宴穩重之外,還帶給了她一些不好的事情,
比如遺忘。
她這會兒時常因為工作太
忙,
忘掉跟溫周宴的約定。
溫周宴會常提醒她。
兩個人重新開始之后,程歲寧發現沒誰刻意去經營這段關系。
就只是單純想對對方好,這樣做了,做了之后也好好表達,兩人的心意彼此都明白,所以減少了很多矛盾點。
這段關系起碼讓兩人都很舒服。
她收拾卷宗的資料,溫周宴便抱著她不松手。
他彎著腰,也不嫌累。
程歲寧拍了他手一下,“松開。”
溫周宴干脆腦袋也搭在她肩膀上,還隔著椅子,他也不嫌別扭,“我不。”
他這狀態很不對勁。
程歲寧眉頭微皺,抬手往他額頭上搭,溫周宴抬起一只手握住她的,“我沒發燒。”
“那你怎么了?”程歲寧問:“工作不順利?”
“不是。”
溫周宴松開她,沒再繼續說。
程歲寧站起來收拾東西,把資料分門別類地整理好。
而溫周宴把她身后的椅子一轉,自己坐著,安靜等她。
他安靜地有些過分。
程歲寧收拾完東西的時候才意識到,
“怎么?”程歲寧碰了碰他的肩膀,“遇到什么事了?”
溫周宴不說話,只是盯著她看。
“你說呀。”程歲寧笑了下,戳他的肩膀,卻猝不及防被拉住手腕一把拽到了他懷里。
片刻的驚慌之后,她低聲問:“你怎么了?”
溫周宴把她抱得愈緊,沒回答她的話,卻先咬了她一口。
在她的脖頸間,廝磨。
他沒有用力,只是輕輕地咬一口。
“癢。”程攸
寧在他懷里掙扎。
溫周宴卻在她腰間拍了下,溫柔又繾綣地喊她,“程可愛。”
“干嘛?”程歲寧見躲不過,便也不躲了,她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,然后把玩他的手指,“你是不開心嗎?”
“是。”溫周宴說:“程可愛,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?”
程歲寧愣怔了兩秒,“分手紀念日?”
溫周宴又在她脖頸間咬了下,“好好說話。”
“我沒有好好說嗎?”程歲寧笑,“你要說就說,不說……我再想想。”
溫周宴蹭她的耳朵,她散落下來的頭發悉數落在他的臉上、脖頸間。
程歲寧被弄得想笑,重重捏他的手指,“你不要動我,我好好想。”
“想。”溫周宴的鼻息悉數吐露在她耳際,弄得她耳朵都泛紅。
“挑婚紗?”程歲寧問。
溫周宴:“……”
“那你說。”程歲寧說:“自己說,別讓我猜,我好累的。”
她腦袋靠在溫周宴的肩膀上,“我都工作一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