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遺憾的是,由于患者肺部多發性結節惡化沒能及時發現和控制,最后還是死于并發癥。
所以有沒有可能,患者胸悶氣短這些癥狀就是因為肺部疾病,只是他恰好也有輕度冠心病而已?
她不由出聲:“肺部確定只是炎癥嗎?”
徐副院長不悅地看向她,但并不想跟一個小輩計較,只是冷聲道:“請不要質疑我的專業性。”
年紀大的醫生盯著x光片,表情欲又止。
而他一旁的年輕女醫生卻沒那么多顧忌,表情鄭重而嚴肅地說:“雙側縱膈淋巴結腫大,縱隔不對稱,不排除有肺部結節、淋巴瘤和肺轉移瘤的可能,我覺得還是要進一步觀察,萬一是惡性腫瘤,貿然進行搭橋手術恐怕會有風險。”
云歲歲頓時對這位醫生刮目相看,至少從專業性和嚴謹性來看,比沈銀花強多了。
沈銀花一把搶過x光片,仔細盯著看了一會,嘴唇死死咬了起來。
怎么會?她之前怎么沒發現?
她余光瞥向云歲歲的方向,就見她氣定神閑地坐在窗邊,連晚霞都偏愛于她,為她披上了一層光暈,宛如一幅畫一樣。
難道她真有這種醫術,隨便摸個脈就能摸出宋老爺子的真正問題?
怎么可能!那些毫無科學依據的土法子,絕對不可能這么還厲害!
更別說,她才十八歲!
沈銀花攥起拳頭,就算她在外科領域也稱得上一句年少有為,可她也已經二十六了。
她讀了這么多年的書,怎么可能輸給一個高中畢業,只知道勾搭男人的貨色?
當著這么多人面被反駁,還是被一個剛來醫院沒幾天的見習醫師反駁,徐副院長臉色有些不好看。
他看了宋政委一眼,苦口婆心地對年輕女醫師說:“小周啊,你剛參加工作,沒經驗很正常,一般情況下,結節小到x光片都拍不出來,惡化的可能性就很小了,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。”
周韻也不知是沒聽懂他的暗示,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,直道:“但是也有可能不是嗎?”
“沒錯。”
徐副院長還想說什么,卻被云歲歲打斷,“宋政委,我還是建議您讓老爺子先觀察看看,畢竟手術對老人家的身體還是有一定損害的,而且輕度冠心病也并不是非得手術不可。”
宋政委想了想,點點頭,“那就先觀察吧,手術風險還是太大了。”
云歲歲這才松了口氣,周韻也認同地點了點頭。
而其他三人的臉色就不大好看了。
尤其是徐副院長,他不認識云歲歲,卻在心里給周韻記了一筆。
云歲歲知道周韻是見習醫師后,心里也為她捏了把汗。
畢竟能把徐尖尖教育成這副模樣,徐副院長也肯定不是什么心胸寬廣的人。
因此在會診結束后,她趁沒人的時候叫住了周韻,“周醫生,請等一下。”
周韻回頭,利落的短發劃過一道簡短的弧線,“你好,請問有事嗎?”
“我叫云歲歲,在鎮衛生所工作,你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麻煩的話,可以來找我。”
她本來想說的是如果被軍醫院辭了的話,但又覺得還是得給周醫生留點面子,便沒直說。
周韻似乎沒聽懂,表情遠不想討論病情時那樣專注睿智,反而有點呆呆的,“好,以后有醫學上的問題,我就去請教你。”
云歲歲:“……好。”
還怪可愛的。
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