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圣血議會的人!”穆婉清猛地抬頭,光柱中浮現出一道身披血袍的虛影,正是之前在夢界中見過的圣血議會長老。
“大夏的龍脈,果然是最好的養料。”虛影冷笑,伸出手,對著裂縫虛握,“這股地脈之血,正好用來供奉血皇大人,助他早日復蘇。”
“你敢!”穆婉清怒喝,雙手結印,青色蓮印瞬間變成金色,“寂滅蓮心——破!”
金色的蓮印朝著虛影飛去,虛影發出一聲痛嚎,被蓮印擊中的地方,血霧瞬間消散。
可虛影卻笑得更狠:“沒用的,我已經吸走了一部分龍脈血,逆龍陣很快就能成型,到時候,整個大夏的靈脈,都會變成血皇大人的養料!”
虛影說完,化作一道血線,消失在光柱中。
穆婉清被光柱的余波震飛,重重撞在巖壁上,一口鮮血噴了出來。她看著重新裂開的龍脈,虛弱地笑了笑:“至少……保住了大部分,沒讓他把龍脈血全吸走。”
……
就在穆婉清倒下的瞬間,龍魂塔的靈池突然翻涌。
李辰安猛地睜開眼,星眸金光爆閃——他能清晰地感覺到,青城山的龍脈在“哭”,那是與他神魂相連的痛感,每一道裂痕,都像刻在他的靈魂上。
“婉清有危險!”
李辰安起身,一步跨出靈池,化作一道金光,朝著青城山的方向飛去。
他的神魂還沒完全恢復,夢血印在識海中隱隱作痛,可他顧不上這些——穆婉清在等他,龍脈在等他,大夏在等他。
當李辰安趕到青城山時,山腹已經半毀,穆婉清靠在巖壁下,臉色蒼白如紙,身邊的陣修們也大多昏迷。“神君……”穆婉清看到他,虛弱地笑了笑,“你終于醒了。”
李辰安快步走過去,掌心的金光注入穆婉清的體內,穩住她的靈息:“別說話,我來修脈。”
他走到裂縫前,看著里面掙扎的龍脈虛影,深吸一口氣。雙手在身前結印,九條金色的龍影從他體內飛出,圍繞著裂縫盤旋。
“以我魂為引,續你脈息!”李辰安閉上眼,將自己的神魂,一點點注入龍脈虛影中。
金色的龍影與龍脈虛影融合,裂縫開始快速愈合。可隨著愈合的進行,李辰安的臉色越來越蒼白,頭發中,漸漸出現了幾縷銀絲——他在用自己的魂,修補龍脈的傷,這會折損他的壽元,甚至可能讓他的神魂徹底崩潰。
“神君!別再修了!再修你會出事的!”天機宗的長老沖過來,想拉住他。
“別碰我!”李辰安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,卻異常堅定,“龍脈斷了,大夏就完了。我是大夏的神君,守護這里,是我的責任。”
長老看著李辰安決絕的背影,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。穆婉清靠在巖壁上,看著那道金色的身影,心里既心疼又驕傲——這就是她的神君,為了大夏,愿意付出一切。
……
三天三夜后,青城山的裂縫終于徹底愈合。
李辰安緩緩睜開眼,金色的龍影從他體內收回,他的頭發已經白了大半,臉色蒼白得像紙,連站都站不穩。“歸墟陣……重新連通了。”他低聲說,聲音帶著疲憊。
“神君!”穆婉清急忙走過去,扶住他,眼淚掉在他的衣服上,“你怎么這么傻,為什么要拿自己的壽元換龍脈?”
“因為我是李辰安,是大夏的神君。”李辰安看著穆婉清,微微一笑。
天機宗的陣修們紛紛跪下,對著李辰安行禮:“多謝神君,保住了大夏的根基!”
李辰安搖了搖頭,望向東方的海平面。那里,隱隱有一絲血光在閃爍——那是圣血議會吸走的龍脈血,正在為逆龍陣提供能量。
“別高興得太早,歸墟陣重啟只是止血,沒治根。”他的聲音變得凝重,“圣血議會在海外布了‘逆龍陣’,那是以龍脈為源、以血為咒的反向封印,一旦成型,大夏的靈息會徹底逆流,到時候,就算歸墟陣沒斷,也沒用了。”
“逆龍陣?”穆婉清愣住了,“他們什么時候布的陣?我們怎么沒發現?”
“應該是在夢侵的時候,趁我們注意力都在夢界,偷偷布的。”李辰安嘆了口氣,“下一戰,是根基之戰。逆龍陣不毀,大夏永無寧日。”
……
暮色籠罩大夏時,歸墟陣的靈光終于穩定下來,可每一道陣紋上,都還殘留著淡淡的血痕,像是大地未愈的傷疤。
李辰安站在龍魂塔頂,望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。
穆婉清走到他身邊,遞給他一杯靈茶:“喝口水吧,你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。”
李辰安接過茶杯,卻沒有喝,只是看著杯子里的倒影:“夢已經平了,可龍脈還沒寧。圣血議會不會善罷甘休,他們下一次,會直接針對我的心脈,針對歸墟陣的核心。”
“那我們該怎么辦?逆龍陣在海外,我們對那里的情況一無所知。”穆婉清的聲音帶著擔憂。
“我們只能等。”李辰安放下茶杯,目光深邃,“逆龍陣需要龍脈血來激活,他們吸走的那部分,還不夠。我估計,他們會在三日后,發動總攻,強行激活逆龍陣。”
他轉身,看著穆婉清,眼神堅定:“這三天,我們要做好準備。鎮妖盟和龍衛司負責加固防線,天機宗負責研究破陣之法,靈能科研院研發針對逆龍陣的武器。三日后,我們一起,去毀了逆龍陣,守住大夏的根基。”
穆婉清點頭,眼中閃過一絲堅定:“好,我們一起去。不管是逆龍陣,還是圣血議會,我們都一起扛。”
夜色漸深,龍安城的燈光亮了起來,像無數顆星星,點綴在黑暗中。
李辰安站在塔頂,望著海外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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