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對對!說的對!我們的職位,理應與張經理站在一起,廠里出現問題時,就要有當面出來指責的勇氣,這樣才對得起手底下職工們的信任!”
在眾人的發中,乾進來的聲音是最為趾高氣昂的,在那么一瞬間,包間里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,不過真要是一把手在這里,也是他焉得最快。
一拍桌子,乾進來的情緒變得愈發的高亢,伸出一根手指,一邊晃動,一邊激昂的說起:
“就如田亮亮說的,周于峰這個人是有性格缺陷的,是不負責的人,他這個人...啊...啊呀呀呀...真是我們的好廠長啊,盡職盡責,每天工作到深夜,能有這樣的一把手,是我們職工們的好福氣啊!”
乾進來喉嚨處發出了驚叫聲,一瞬間都憋紅了臉,看到房門突然被推開,走進來的人竟然是周于峰時,老貨的一張臉都變綠了,身子猛地哆嗦了下。
他媽的...一旁的田亮亮亦是滿頭大汗,心里七上八下地擔心起來,這乾老貨可真是自己的克星呀,他媽的,非要提一嘴“就如田亮亮說的”。
“乾經理,你這又是喝高了吧,我可剛才啥都沒有說呀。”
田亮亮急忙裝起了糊涂,否認了乾進來的話,瞪了老貨一眼后,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周廠長。
這時,張奇志的酒一下醒了,是真的在這一刻清醒了,甚至連惡心想吐的感覺都沒有了。
包括牛丹丹、汪凡琳所有人,亦是如此的狀態,沒有了一絲的醉意。
周廠長什么樣的手段,模特隊說解散就解散,剛剛可是在集體討論,說花朵集團的壞話,尤其是...很可能讓周廠長全聽到了。
所以他們的心理壓力是非常大的,尤其是牛丹丹和汪凡琳,對周于峰的敬畏,是根深在骨子里的,一件件的事,她們挨得批評最多。
當時改規格的時候,就有經理說了句不合時宜的話,當場就被開除了,這些人當中,除了飛翔和何寧,可是都親身經歷過的。
該不會當下就開除一個人,以此警告吧?他們相信一把手會有這樣的手段,所以越是往下思慮著,就越是擔心,心里蒙上了陰霾。
這事,可大可小。
嚴重的話,就是身為骨干干部,散發消極的論與情緒,按照廠里的規章制度,是會開除的,哪怕是輕的處罰,也是要扣除一個月的工資,以及當月的股權分紅。
往輕看的話,就是職工們私底下聚會,簡單聊的幾句閑話罷了,但這一種情況,對于一把手嚴厲的行事風格來說,很難。
現在只能是期盼著周廠長沒有聽到剛才的聊天,但乾老貨剛剛的那一聲太高了。
眼下牛丹丹、汪凡琳等人,皆是心生埋怨地瞪了一眼乾進來,表示對他的責怪,尤其是田亮亮,真想抱著這老貨哭一會。
周于峰表情肅穆地掃了眼眾人,停頓了幾秒,并沒有開口說話,但就是這幾秒,包間里的時間就像凝固了似的,他們都不敢動彈一下。
之后周于峰擠出了一抹笑容,道:
“跟家里人在對面吃飯,正好聽到大家也在這邊吃,就想著過來跟大家喝一杯。”
“正好聽到”這四個字,落在眾人的耳朵里,就像針扎一樣的難受。
“怎么?沒有坐的地方了嗎?”
周于峰又問了一句。
“有,有,有,周廠長,坐這里。”
田亮亮最先反應過來,慌忙地拿過一把椅子,又收拾了一套餐具,讓周于峰坐了過來。
而等到周于峰往下坐的時候,又是嘀咕了一聲:“哎呀,咱們乾經理一喝多就咋咋呼呼的,這個壞毛病,一直改不了。”
周于峰沉默著,并沒有多,隨后眾人站了片刻后,紛紛扭捏地坐了下來。
“大家怎么都不說話了,我剛準備進來的時候,不是聊得挺歡快的嘛,對吧,乾經理?”
周于峰看向了乾進來,這一個反問的語氣,差點沒把老貨給嚇岔氣了。
“周廠長,這,呵呵,田經理說的對啊,確實是喝多了,又開始胡亂語了,不應該呀。”
乾進來打起了馬虎眼,可一旁的田亮亮又變成了苦瓜臉,實在是受不了從乾老貨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。
可周于峰表情極為嚴肅,直直地瞪著乾進來,讓后者的笑容僵硬下來,再也沒有打馬虎眼的語氣。
下一刻,周于峰猛地扭頭,看向了張奇志,其鋒利的目光,讓后者蹭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。
對于周于峰來說,他最不能接受的是身為集團的骨干,散發消極的情緒,哪怕是一件錯的事,也要求他們以積極向上的態度,向手底下的職工傳播正能量。
只有這樣,集團無論面對什么樣的難題,內部是永遠都不會亂的。
“張經理,既然你覺得累了,那日照公司以及昆侖實業的事,你就別負責了,今天晚上回去,把下午我交給你的合同,工工整整地放在我的辦公桌上。”
周于峰語氣低沉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