婦人的哭聲在昏黑的客廳里響起,曲貴餓跪在地上,頭不斷撞擊著箱柜,沈佑平想要將其拉起時,被其用力一推,后退了數步。
突然曲貴餓深吸一口氣后,哭聲戛然而止,蹲起來拿著電話,準備要撥號。
“你要給誰打?”
沈佑平握著電話,用力將電話筒扣上,語氣嚴厲地質問道,雖是老人的心里有窒息般的痛楚,但對待事情上,有以往的理性與原則。
“我給馬祺瑞打電話,問問他現在什么情況!”
曲貴餓大聲叫道,見沈佑平還不松手,便開始用力地推他,可任憑自己如何用力,沈佑平依舊緊握著電話。
“老沈,自強是不是你兒子,你讓我打一通電話,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被關進局里嗎?”
曲貴餓雙手握住沈佑平的胳膊,抬起頭,淚眼婆娑地望著自己的愛人,哀求地問道。
“具體什么情況,馬祺瑞一定會通知我的,現在給他打過去,會影響工作人員對案情的判斷。”
沈佑平冷靜地說道,還是幫著把曲貴餓掉在地上的衣服拿起來,重新披在了她的身上。
“可明天就遲了啊!”
曲貴餓一下就變得激動起來,抓著沈佑平的胳膊站了起來,用力晃了幾下。
“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,我這個職位,是為浙海市的百萬老百姓來謀福利的,不是來包庇我們兒子的,我沒有權利打這一通電話!”
沈佑平直直地看著曲貴餓,認真說著這番話,月光灑進屋里,照在老人的臉上,一臉正氣。
曲貴餓看著愛人的面容,漸漸冷靜下來。
當時嫁給他時,就是因為他這樣的性格,因此著了道,來到了沈佑平插隊的地方,光是書信,就寫了一盒箱。
婦人緩緩低下頭,終于是沉默了下來,應了愛人的要求,不能給他的工作造成難處。
而且第一次與周于峰的誤會,之后沈佑平態度極為肅穆地與曲貴餓溝通過,要擺著自己的位置。
夫妻兩人彼此安靜地站了片刻時間后,曲貴餓才是開口繼續說了起來:
“沈佑明這個人...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,看看明天馬琪瑞怎么說吧,為什么是沈自染打來這通電話,我就覺得奇怪,說明那個人心里有鬼,臨水市調查的事,也肯定傳到了他的耳朵里。”
“唉...”
沈佑平長嘆一聲氣后,咬牙切齒地道:
“那就不是個人,有好幾戶人家遇了害,細想想,自強說他當廠長了,那為什么不是一開始就在工商局登記他的名字?
想必是花朵影視專輯爆火之后,就想到了翻錄,所以才決定把自強推上來,而這一切,沈佑明都是默認的,你想想這問題有多嚴重。”
聽著這番分析,曲貴餓猛地打了個哆嗦,后腦勺竟是發麻,從心底涌起恐慌。
真是不敢想,往日里談吐文雅的沈佑明,竟然是如此一個惡魔,怪不得起家能那么快!
“剛剛我還兇了自染,可憐的那個丫頭...”
曲貴餓想起了剛剛吼叫沈自染的那一幕,心里又開始變得難受。
“呼...”
沈佑平長吁一口氣,他心里的痛楚,遠在曲貴餓之上,更是難受到說不出話來。
“那自強以后怎么辦?以盜版的罪名抓進去,會在三年以上吧?他這輩子也毀了,而且對你也有影響。”
曲貴餓搖著頭,有些絕望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