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不容易回來一趟,也沒見你怎么休息,一直來回跑,不是找哪個領導,就是見哪個朋友,人要知足的,賺多少錢是個夠,我覺得現在已經夠了,是個富翁了,你得保重身體。”
蔣小朵一邊說著,把最后一些穿的、用的,放在了一個包裹里。
轉過身后,看著嬉皮笑臉的周于峰,呆妹極為用力地瞪了他一眼,上午很早的時候就去找李市長了,一回到家,就是著急的要走,本來自己是有很多話跟他說的。
可眼下...
蔣小朵又看向門口,黑子和劉乃強兩人站在那里,見嫂子投來柔情的目光,黑子笑著擺了擺手。
“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,火車上別想事情了,要好好休息。”
蔣小朵又看向周于峰,撇嘴說道。
“嗯,好,那我們就走了,你好好待在家里,天氣太熱了,盡量少在外面走動。”
周于峰笑著說了聲,捏了捏小朵的臉蛋后,便提著行李,往屋外走去。
“哥,我來拿!”
黑子眼疾手快,立即拿過行李,又向著小朵嫂子咧嘴笑了笑后,便轉身下了樓。
小朵也跟著下去,周于峰扭頭說了幾句不用的話,可呆妹的犟脾氣上來,哪里能夠說得動。
幫著把周于峰的行李整齊地擺放在面的車上后,才是看著男人向自己揮揮手,又坐在車里,往著火車站的方向駛去。
......
七月二十一日,下午三時,魔都市最熱的時候。
周于峰、黑子、劉乃強他們三人,在這個點抵達了老北站,身體如同被扔進了火爐,全身上下,都在冒著熱汗。
而馮寶寶預約了出租車,已經在等著周于峰他們許久時間了,看到廠長提著行李出來后,馮寶寶立即下了車,往他那里跑去。
“叫了兩輛車,一個放行李,讓黑子坐著,一輛坐人,這樣就不會擠著了。”
馮寶寶笑著說道,接過了周于峰手里的行李。
周于峰拍著馮寶寶的肩頭,兩人又同時笑出了聲,已經有許久的時間沒有見面了。
按照馮寶寶的安排,把幾人安頓好之后,兩輛出租車一前一后,往著魔都一廠的方向駛去,要去浦東那邊了。
米國奧運的時間,是在本月的二十八,到次月十二號,具體女排奪冠的時間,周于峰也記不太清楚了,但是在下午三點的時候,女排姑娘奪得了三連冠。
那首《鏗鏘玫瑰》在晚上新聞的時候,同時唱出來,會將最具有感染力。
眼下這個時間節點,已經不敢再耽擱了。
可沒曾想,馮寶寶上車后的第一句話,竟然不是說演唱人選的事,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:
“于峰,今早的時候,陸廠長找過我,問你有沒有回來,老人的樣子看起來很憔悴,最近魔都服裝廠里出了大事,應該是找你幫忙來了。”
“發不了工資,工人們鬧情緒了嗎?”
周于峰隨口問道。
“哪有這么簡單。”
馮寶寶搖搖頭,湊到周于峰的耳邊,低語了起來:
“為了降低開銷,魔都服裝廠先是將車間里的工人們停了工,當然這樣也正常,畢竟衣服賣不出去,是不敢再生產了,不過當時工人們鬧事時,陸廠長給過承諾。”
“他給什么承諾?不是應該新廠長站出來嗎?”
周于峰當即問道,直直看向馮寶寶。
“陸德廣那人,你也知道,廠里出了這么大的事,一定會站出來的,而且在關鍵時候,工人們不會聽新廠長的,只會聽他的。”
馮寶寶有些無奈地搖搖頭,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后,繼續說了起來:
“為了穩住工人們的情緒,陸廠長答應一定會處理這件事的,當時也跟新任廠長,去局里說明情況了,可改革經營犯了這么大的錯誤,局里根本就不可能再管。
自負盈虧的廠子,給他們撥款一百萬,給的支持已經足夠了。
后來局里的消息,被工人們知道了,矛頭就都對準了陸德廣,有沖動砸廠子的,甚至還有人把陸廠長給打了的,都被警察局帶走了幾個人,最后還是老人家咬牙說不計較,才把人放出來。
所有被停工的工人,都指著罵陸德廣,罵的很難聽啊,對廠里付出最多的人,到頭來成了罪人。
現在局里的人,都在關注著這件事,本來給魔都服裝廠撥款后,是想讓廠里解決些就業指標的,可眼下,廠里工人們的工作都保不住!
看那新廠長怎么處理這事吧,肯定會被開除的!”
話畢之后,馮寶寶不禁苦笑一聲,離開魔都服裝廠,對老廠長沒有一點的仇視心理,此時只有同情。
周于峰點了點,之后的一路,也沒再多語,細細想著魔都服裝廠的事情。
陸德廣肯定會來求自己幫忙的,如果找到巫叔,或者是庚臺長,來說這件事的話...
是要幫忙的,于情于理,而且合作下來,是有很多利處的,無非是短期的資金壓力大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