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議結束時,恰巧到了午飯的點,食堂里是備了豐盛飯食的,但周于峰與李康順打了一聲招呼后,便先離開了這里,搭乘著李康順的專車,往百貨大樓的方向駛去。
白國廉本是也想約周于峰吃飯的,但看到李市長時,便只是簡單地道了個別,人家兩人顯然是有事要談的。
不過...
一定是要問清楚周廠長一些事的,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入坑吧?
而此時在沈佑平的辦公室里,商務局的劉金堂,正與沈書記匯報著工作,很快說完之后,便急著問起他最感興趣的話題:
“沈書記,周于峰那小子,答應了投資建廠后,您怎么沒問他具體的細節,應該在會上,讓他把建廠的事情明確定下來。”
沈佑平望著劉金堂,沉思片刻后,緩緩說起:
“海耳冰箱的成立,是第一家引進國外技術的冰箱廠,我不知道周于峰當時是怎么跟得國人談的,但能把技術引進回來,能做到這一步,已經很了不起了。
這些科技技術,是我們急缺的。
目前海耳冰箱的銷量你也看到了,建廠、擴廠、引進技術性的人才,是急需的事,是能解決很大就業問題的,有這么好的香饃饃在,你覺得青州島那邊舍得放手?
畢竟原冰箱總廠就在人家那里,不必給周于峰過大壓力的,否則到了最后,誰都不好看。
其實我今天的目的,就是要周于峰的一個態度。”
說到這里,也關乎于沈佑明的事情,沈佑平的面容變得極其復雜。
只能是通過一些細節,來向周于峰透露,自己心中的那桿秤,永遠公正地擺在那里。
但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,是不能問及對方什么的,否則每一句話,都是麻煩。
我的位置,一心為著浙海市的老百姓!
辦公室里,突然安靜下來,劉金堂注視著沈佑平,心里也在猜忌。
沈自強與周于峰之間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
片刻后,沈佑平才是接著緩緩說起:
“他周于峰是在浙海市起的家,也是在這里發展起的花朵服飾,我本就不打算在浙海市建設冰箱基地的,能把花朵服飾的根留在浙海市就足夠了。”
沈佑平的眼神慢慢變得深邃。
“這次去米國的代表團,是花朵服飾贊助的,也正如那小子說,花朵服飾要發展新的運動品牌了,但不管目前運動服飾的主產地在哪!
到最后,一定要是回到浙海市的!”
聽著沈書記的這番話,劉金堂竟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心情變得彭拜。
老領導的手段,真是太了不起了。
好一會之后,沈佑平又喃喃道:
“市場經濟放開,周于峰你到底要能做到什么地步,但只要是能做出捐款的好事,我肯定會支持你的。”
“噠。”
“噠噠...”
就在這時,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,在沈佑平應了一聲后,是秘書孔光輝,領著西南設備總廠的局長,馬勤寶走了進來。
看到沈書記,馬勤寶一下變得緊張起來,剛剛在會議上,自己不過發了幾句話而已,怎么單獨把我叫來這里了?
是我的哪些工作上有紕漏嗎?
馬勤寶不由得胡亂猜忌起來。
“勤寶同志,坐吧,不是問你工作方面的事,是聊一些瑣事的,沒必要這樣拘束。”
沈佑平露出一抹微笑,淡淡說道。
可馬勤寶聽得此話,心里更是緊張,不談工作?那您叫我來干什么呀?
這個時候,劉金堂站了起來,說了一聲后,便與孔光輝一起走出了辦公室。
“好嘞,沈書記。”
拘束地應了一聲后,馬勤寶坐在了沙發上,挺直了腰,看得沈書記竟然是準備親自給自己倒茶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