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軍微微張嘴,低聲呢喃地叫了一聲。
斜眼瞪了眼朱軍,李康順蹙眉站了起來,直接開口訓斥道:
“你這是怎么回事,身為機關職員,怎么能滿嘴胡話呢?周廠長分明就沒有打你,花朵服裝廠幾十名職工都可以作證,你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...”
朱軍看了一眼滿是怒火的李康順,一張臉皺成了苦瓜,這番話,直接就表明了自己撒謊,哪里是問自己的語氣,已經是直接定性。
一瞬間,朱軍感覺到,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自己!
“還不給人家周廠長道歉。”
瞪著朱軍,李康順繼續怒訓道。
抿著嘴,點點頭,朱軍擠出了一抹笑臉,上前一步,拉住了周于峰的胳膊,笑著說道:
“于峰,昨天晚上喝多了,有些事記不太清楚了,不好意思啊。”
雖然當晚沒有喝酒,但也就這樣說了。
“沒事朱軍,都是老同學,我怎么可能動手打你,當時好酒好肉地招待,你小子,自己摔了一跤,賴到我身上了。”
周于峰笑了笑,神態輕松,一點怨氣都沒有,然后拍了拍朱軍的肩膀。
他這樣的回應,倒是讓朱軍沒有想到,感到有些不可思議,他周于峰不應該是指著自己的鼻子罵回來嗎?
然后在李市長面前貶低自己!
“既然是一場誤會,就在上面簽字吧,還是同學,你說你怎么能胡亂瞎說,上頭的政策這么嚴,差點毀了人家。”
警察同志瞪了眼朱軍,蹙眉說道。
之后的流程便是在一張調解書上簽字,分別落下兩人的名字后,打人的這一場鬧劇也宣告著結束。
從局里往出走的時候,朱軍一直跟在周于峰身邊,不斷說著以前同學間的事情,話一下子變得多了起來。
周于峰顯得冷淡許多,只是輕輕地點幾下頭。
隨后到了院子里,李康順拍著周于峰肩膀,非常熱情地將他拉到自己的車子上,要送他回花朵服裝廠。
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到廠子復工,李康順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的。
留下朱軍和巴飛文在院子里,看著周于峰坐在市長的車上一起離開,朱軍心里有說不出的心酸。
肯定是沈佑平介入了,不然李康順也不能對周于峰那樣的態度,一個沒考上大學,還離過婚,打老婆的男人,他沈佑平是不是眼瞎?
還要撮合他和沈自染!
朱軍緊握著拳頭,也是第一次,心里對沈佑平怨恨了起來。
走神中,巴飛文開著車子從他的身邊駛過,丟下一句“我還有事,你自己回單位”的話后,便猛加油門,快速離開。
巴飛文看得很透徹,要離得朱軍遠一點了,他的事,跟我沒有一點關系,別把自己牽扯進去。
“巴...”
張了張嘴,朱軍沒有叫出來,縮了縮身子,將手伸進口袋里后,便往著單位走去。
等自染回來,跟她說說這件事吧,最起碼,不能把自己上報上去,不然被記了過,以后就別想著升職了。
低頭緩緩地走著,一陣寒風吹過后,朱軍將領口的衣服往起提了提,把下巴也包裹在衣服里,怎么突然天氣會變得這么冷,是沒吃飯的原因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