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現在，想起那驚心動魂的一幕，他仍然心有余悸。

唐樾和白塵燃雙雙一愕，后怕不已。

“我只是搭了把手，真正救下她的，是她自己。”

“沈經年，你真的該死。”

白塵燃咬著牙，逐字逐句，“伊伊這輩子吃的苦頭，遭的罪，受的委屈，全都是你帶給她的。”

“我知道，全都是我的錯。”

經歷了這么多，沈經年早已看清，看透了曾經的自己，是多么的冷酷殘忍。他坦然接受所有的指責。

“為什么你不愛她，卻還要娶她？為什么不愛她，還要給她那么大的希望？”

白塵燃憤恨地盯著他，淚水滾出眼眶，“都是因為你，她才對這座山留有眷戀，抱有特殊的感情。她的一生都在為了你而活，你呢？你為她做過什么？！”

沈經年像是整個靈魂都狠狠地顛覆了一樣，心臟抽搐地發出劇烈欲碎的痛感。

他為她做過什么……

很多呢。

比如他從沒有向她求過婚，別的妻子有的她從未曾擁有；

比如新婚夜把她獨自丟在婚房，去別院入睡；

比如從不曾陪她共度過任何一個節日，從不曾送過她任何禮物；

比如那年爺爺和她發成了車禍，他竟然都沒能第一時間，趕赴她身邊……

但這些一切的一切，加在一起，都沒有一件事來得令她痛心疾首。

那就是，在唐伊兒最好的年華，最愛他的時候，他的心里，卻裝著別人。

沈經年一雙漂亮驚人的桃花眸紅得像染了血，他用力攥緊唐伊兒軟綿綿的小手，呼吸滯重地摁在胸口上。

他好后悔。

后悔的人，都是輸家。

“沈經年，我妹妹為了付出太多，犧牲太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