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波陷入漫長的沉默之中。
良久,緩緩開口,說了四個字。
“蕭規曹隨。”
......
“陳海!”
祁同偉擦了擦濕潤的眼睛,扭頭暴喝。
“書記,我在!”
陳海連忙從前排座位上起身。
“你都已經是縣委政法委書記,縣委常委之一了,為何還沒有一點安危意識?!”
“你立刻給我親自下去,指揮民警進行人群疏通,一定要確保他們的安全!”
“堅決杜絕惡性踩踏事件的發生!”
“是!”
陳海領命下車,神色復雜。
祁同偉要走了。
他甚至都沒有太過于留戀百姓們的擁護。
一般的官員,在離任之際能夠看到萬民相送的場景,那是何等的自豪?
可以說,當一輩子官,夢中最為期待的場景,不就是這個嗎?
還不得好好發表一番長篇大論?
但祁同偉偏偏就沒有這樣做!
到了現在這個時候,他最為關心的,還是百姓們的安危!
隨著祁同偉的安撫,以及民警們的疏通,嶄新的考斯特也再次恢復了艱難的通行。
祁同偉默然點燃香煙。
看著浮現在車窗之外的一張張臉,一行清淚,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滑落。
遺憾嗎?
是遺憾的。
但遺憾過后,伴隨升起的,更多是豪情壯志。
“玉平啊,他們其實都錯了。”
“嗯?書記?”
唐玉平聽著祁同偉的低聲輕吟,一時間有些疑惑。
這句話是什么意思?
書記為什么會突然發出這聲感慨?
祁同偉沙啞著嗓音,徐徐道:“他們都錯了,我并不是臨海的英雄。”
“時勢造英雄,而非英雄造時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