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光景打量了這冒失的家伙一眼,滿目不悅。
祝秘書皺眉,冷冷地道:“什么不好了,快把氣喘勻了回話。”
酒店經理抹了把汗,“不知道怎么回事兒,都這個時間了,發布會現場竟然一個媒體記者都沒來!”
沈光景和祝秘書錯愕同聲:“沒人來?怎么可能?!”
轉而,沈光景又詫異地問祝秘書:“你難道沒有把邀請函發出去嗎?!”
“沈董,這種事我肯定是挨個通知,反復確認,絕不可能有差錯!”祝秘書也急出了一腦門汗。
現在離約定時間只剩十五分鐘,計較這個已經來不及。于是沈光景只能先去現場一看究竟。
祝秘書和經理將宴會廳沉重的大門推開。
下一秒,三人目瞪口呆。
只見,空無一人的廳堂中,只有一抹寬厚挺拔的身影坐在第一排,背對著他們。
聽見開門聲,那男人不疾不徐地優雅起身,冷冽星眸緩緩回轉。
“經年?!”
數米之外,沈經年沉眸如冰,與沈光景四目相對。
一排排黑色的椅子,如同扎在他們二人之間的一片波譎云詭的荊棘叢。
整個宴會廳氣壓瞬然驟降,令祝秘書和經理震愕的同時,更覺頭皮發麻,不寒而栗。
“沈經年……你怎么會在這兒?到底怎么回事?!”沈光景已經猜到,但還是忍不住怒聲向他確認。
“答案顯而易見不是嗎,沈總。”
沈經年一身矜貴的灰色西裝四件套,就那么站著與他對峙,孤傲冷峻,不可一世的氣場狠狠壓了沈光景一頭,讓這個被人前呼后擁了大半輩子的頂級財閥快要難以呼吸。
此消彼長,他的這個兒子,怕是不遠的將來將會狠狠地把他拍死在沙灘上。那種強烈的威懾力和壓迫感,比他年輕時有過之,無不及。
這一刻,他甚至慶幸,此刻沒有外人在場。
“您請的記者,是我把他們遣散的。看來,他們是寧可得罪您,也不敢得罪我。”沈經年薄唇帶著一絲森冷的寒意,輕輕上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