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沈經年低聲應著,一把捉住了她的小手,摁在心口上捂著。
“你不好奇……我沖上謝晉寰的飛機,跟他說了什么嗎?”唐伊兒憋了半天,還是問了。
沈經年輕淺勾唇,“怎么?你怕我吃醋?”
“嗤,你要是那種人的醋都吃,你就是在罵我!”唐伊兒指尖用力戳了下他胸口。
“早前的時候,我真的,看到你們在一起,我醋得快瘋了。”沈經年眼尖輕紅,牽起她的小手,一枚熱吻印在她掌心上。
“我知道啊,那么明顯,我又沒瞎怎么看不出。”
唐伊兒撇了撇嘴,小表情透出一絲淡淡的委屈,“只是那時,我和你剛離婚,見到你就氣不打一處來。看到你生氣,我反而有點竊喜呢。
我以為我跟其他女人不同,離婚就離婚,我可以做到拿得起放得下。后來我才明白,我看到你生氣而感受到的快意,并非源于報復心理得到滿足。
而是……我總覺得,你還是有些在意我的。”
十三年的追逐、暗戀、著迷。
誰心不是肉長得,說不愛就不愛,怎么可能呢。
沈經年呼吸驟然凝滯,無限的酸楚在血管里奔涌著,胸腔里翻攪著,腦海中狂嘯著……
那句在心中醞釀了太久,甚至說夢話都會把自己說醒的“我們復婚吧”,此時此刻,再度被他狠狠地噎了回去。
他還有資格嗎……
他還有資格,再做一次她的丈夫嗎?
“我一直……很在意你。”男人顫聲低喃著,然后便哽得說不出一個字了。
唐伊兒也覺得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了,于是話鋒一轉,“其實我也沒跟謝晉寰說什么,我只是……發泄一下怒氣罷了。”
“發泄一下,也好。”
“我真的不明白,他去森國的十五年里到底經歷了什么,到底遇見了什么人,能讓他的內心扭曲成這樣。”
唐伊兒腦中浮現出謝晉寰那癲狂的笑意,連連搖頭,“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啊。我到現在還記得,小時候我們偷偷溜出去玩兒,在樹林里遇到了蛇。
他明明比我還害怕,卻奮不顧身地擋在我面前,渾身哆嗦著把蛇趕跑了。還有很多很多……小時候的他,真的挺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