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到如今,你覺得這種苦肉計還有用嗎?”
為主子打傘的譚秘書也在旁放肆嘲笑,“您要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原來這是沈總的苦肉計啊!不知道的,還以為沈總想當唐家的看門狗呢。”
沈經年已經沒力氣和謝晉寰養的狗計較了。
亦或說,他是在用這種任人宰割的方式懲罰自己。仿佛只有蹂躪他的肉身,踏碎他的尊嚴,他才覺得心里好過一點。
才不至于愧疚得……再也撐不下去。
“這么晚了,沈總還不回嗎?你不回,我可要進去了。”
謝晉寰輕笑一聲,眸光卻無比陰冷,“我知道,墻倒眾人推,破鼓萬人捶的滋味很不好受。但說到底,這不都是你自找的嗎?
當初如果你對伊伊好一點,何至于落到這步田地。你就跪在這兒,好好享受痛苦的滋味吧。”
就在兩人抬步走向閱棠苑大門時,沈經年終于幽幽開口:
“背后操縱霍昭昭的人,是你?”
謝晉寰停住,鏡片劃過厲芒,乜著他笑得耐人尋味。
沉默,本身就是一種回答。
“是你……把伊兒的身體情況,借霍昭昭之口,暴露給所有人?你這么做就是為了拆散我們,報復我?
為了報復我,你不惜揭開伊兒的傷疤讓她被苦痛折磨,謝晉寰……這就是你所謂的……愛她?”
沈經年暗啞的聲音低平成一條冰冷的線,淚水在他刀刻的輪廓上與雨水相交抗衡,“你的愛,真夠丑陋的。”
“你在說什么啊,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啊?”
謝晉寰笑得陰險詭譎,“把伊伊害慘了的人不是你嗎?跟我有什么關系,你是在這兒淋了太久的雨,腦子進水了嗎?
沈經年,你別以為這世上只有我一個人不待見你,也別以為只有我恨不得讓你死。
你這種晦氣的人還是別再纏著伊伊了,放過她吧。”
*
冷月如霜,驟雨初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