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唐伊兒仍然穿著自己設計的黑西裝,只是唇瓣未抹那標志性艷殺四方的正紅色,胸口取代天價胸針的,是一朵淡雅肅穆的白花。
美麗且端凝,不動聲色卻仍然讓人明晰地感覺到,她神情之間隱隱的哀傷。
沈經年薄唇輕抿,其實他一直都想跟她說的。
離婚后,他在拍賣會上,第一次見到她穿著西裝,紅唇瀲滟地出現在他面前的剎那,他的心就狠狠地悸動了。
“早上好,沈總。”唐伊兒輕輕喚他。
“早上好,伊兒。”沈經年溫柔地回應她。
“我們走吧。”
一句“我們”,令沈經年眸底濕潤,熱血沸騰。
林溯還在醫院養傷,來接他們的是韓羨。
兩人坐在后排,沈經年深深呼吸,大手輕柔地握住唐伊兒微涼的小手。
她沒有閃躲,任他握著,任他更大膽地與她十指緊扣,感受著獨屬于他的溫度。
“如熙本來說什么都要過來的,我沒讓他過來。”沈經年嗓音低沉地道。
“嗯,我懂你的用心。霍如熙現在天天和初露住在一起,他怕初露看出端倪來,心里會很難受。”
唐伊兒幽幽嘆了口氣,“畢竟,小檸曾經照顧了初露那么久,她們私下已經超越了主仆的關系,成為了朋友。”
辭間,她聲音低落下去,帶出一絲哽咽。
“伊兒,別哭。”
沈經年心疼得五臟六腑都縮成了一團,隱隱抽搐著,他抬起堅實的手臂,溫熱的大手勾過小女人聳動的肩,將她摟入懷中輕哄,“小檸在天之靈,一定不希望我們為她如此難過。
她想看到的,一定是那個又美又颯又堅強厲害的唐家大小姐,別讓她失望,也別讓那些邪惡的兇手看到我們的脆弱。”
唐伊兒額頭抵在他胸口,身體里仿佛再次被注入了力量,沉沉點頭。
*
唐家為豐檸準備了最高規格的葬禮,一應布置都是最好的,極盡了對逝者的尊重。
門口的花圈挽聯上的署名,別說盛京,放眼全國那也是相當炸裂的存在——集合了唐氏、沈氏、霍氏……哪個拿出來,不是重量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