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勇已經失去理智。
直到寡婦沒有動靜才松開手。
章勇看著寡婦死不瞑目的雙眼,第一感覺不是害怕,而是無與倫比的舒坦。
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。
那是一種報復的快感。
壓抑在內心十幾年的委屈和痛苦在這一刻得到釋放。
章勇趁著夜色,用床單包裹住寡婦的尸體,把它搬到平時用來代步的三輪車上,想要拉到城外去處理尸體。
一個成年女人有一百多斤。
章勇也用這輛三輪到城郊的蔬菜批發市場拉貨,可是每次都只是拉三四十斤菜,殘疾的腿蹬著三輪很吃力,離開菜市場不久就氣喘吁吁。
章勇停下的地方正好是安溪河邊。
他看到湍流的安溪河有了主意。
鄉下的菜農們挑著蔬菜進城,為了賣一個好的價錢,天亮前會挑著菜到河邊把上面的泥土清洗干凈。
河灘上挖了幾個蓄水的坑。
章勇想到可以把尸體埋到河灘上。
漲水的時候什么都看不到。
章勇雖然沒什么文化,但是也知道不能撿現成的坑埋尸,他特意避開農民們洗菜的河段,繞到幾百米外的回流灣,那里平時沒有人去。
就這樣章勇處理了第一具尸體。
在埋尸前,章勇擔心警察查出寡婦的身份,用鵝卵石猛砸尸體的面部,直到把尸體砸的面目全非才停手。
章勇隨后回到豆腐店,把里面的財物洗劫一空,然后簡單收拾了房間,從外面把豆腐店的門鎖好。
第二天一如往常地出現在菜市場里面賣菜。
章勇在攝像機面前坦,剛殺人的幾天也害怕被警察抓住,直到豆腐店的房東把鋪面租給別人,埋在河灘的尸體一直沒有被發現,膽子才逐漸大了起來。
章勇沉迷在第一次殺人后所帶來的快感中無法自拔。
如果說他殺死寡婦是激情殺人,那么后面的每一次殺人都是精心的挑選目標,有計劃地進行謀殺。
而且章勇通過猛砸寡婦的尸體再次宣泄出內心的恨意,此后的每一個受害人都是被活活砸死。
第二次、第三次……章勇徹底沉淪到變態的行為中。
開始的時候章勇會選擇跟他有過節的女人下手,發展到最后哪怕來買菜的女人用嫌棄的目光看了他一眼,都可能成為報復的對象。
在殺人前,章勇會提前到河灘挖好坑,把河水引入坑里,甚至會挑菜去那里清洗,然后尋找機會下手。
不到兩年的時間里,十二個女人被殺死。
平均兩個月就會做一次案。
受害者有居住在菜市場附近的住戶,有買菜的菜農,也有來菜市場買菜的居民,她們被殺死后無一例外都會被洗劫一空。
章勇除了心理變態,他還很窮!
即便章勇不愿意承認,可是劫財同樣是他殺人的主要原因之一。
只不過章勇把自己的罪行辯解為報復。
他認為這些女人都看不起他、嘲笑過他。
章勇面對鏡頭侃侃而談,說到興起,舉起帶著鐐銬的手連比帶劃地重復嚇人的動作,臉上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栗。
此時的章勇跟剛走進小院時判若兩人。
之前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,而此時已經變得如野獸般癲狂,那狀態就連攝制組的幾位男性工作人員也感到害怕,袁佳璐更是被嚇得一臉煞白,嘴皮不停地抖動。
這一次采訪給袁佳璐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。
也許需要她用一輩子來治愈。
“呼呼!”袁佳璐強撐著坐在章勇面前,最出最后一個問題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