瞎溜達了一圈,鄭時安開始感覺腳趾頭痛了。
他還穿著那雙出發前才買的回力鞋,腿上就一條秋褲套一條外褲,上身還是一件姐姐穿過的短袖毛衣、一件外套——根本扛不住這寒冷。
誰也不知道這里這么冷啊!
即使鄭時安很少見到雪,現在面對著成堆成堆的雪,他也失去了興奮和興趣,渾身開始止不住哆嗦起來。
在剛離開的地方,下雪就是一場盛會,而且可遇不可求。
一旦飄雪,所有的人喜笑顏開:“瑞雪兆豐年,瑞雪兆豐年”。
有的人始終東西奔忙,跑到房前屋后、田間地頭,到處收集沒來得及融化的雪,放在手里寶貝似的使勁揉捏,最終獲得一顆晶瑩的寶珠。
孩子們更不消說了,攤開通紅的小手,努力想要接住上天的禮物,嘴里還興奮地叫喊著。
只要下雪,所有人都會做出迎接的姿態,特別是帽子是絕不會戴的,永遠也不會戴,仿佛讓雪花散落在頭上、融化在身上是上天的恩賜,就像佛教徒圣水沐浴凈身那般榮光。
可現在,手都不敢輕易伸出來,臉疼、耳朵疼、腳趾頭疼,腿也沒法控制顫抖,哪有心思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