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然,”時安夏笑道,“在父母面前都不能暢所欲,豈非活得很累?”
二二便說了,“女兒不想早早嫁人,女兒想……想做太子哥哥的幕僚。”
時安-->>夏與岑鳶互視一眼,均笑了。
二二臉紅了,垂眸低語,“兒臣知道這不合規矩,女兒生來就是要嫁人從夫的。”
她是公主,身上責任更重。
兒時承了多少榮華,便得用一生去償還。
岑鳶開口,“的確不合規矩。”他頓了一下,見女兒眼里的光漸漸暗淡,才沉聲道,“朕的公主做東宮幕僚是委屈了些。不過,你跟著你哥哥歷練一番也無不可。他性子狂,你壓一壓他,時刻提醒他,對他有好處。”
二二猛地抬頭,“父皇您說真的?”
“那自然是真的。”
“不用和親?”
“誰告訴你公主一定要和親?早前不就跟你們都說過了,朕的公主不和親,你們是一點都沒聽進去。”
三三吃著果子,頭也不抬,“兒臣聽進去了,兒臣從來不擔心這個。”
嗯哼,姐姐瞎擔憂!
“可父皇為何不直接拒了烏松國的使臣?”二二不明白。
時安夏笑道,“沒應,不往下談,就是拒絕。烏松國的使臣趁著你父皇平亂之際提和親,是篤定咱們不敢拒絕。”
“可為何咱們又敢呢?”三三不解。
二二卻是懂了,“因為咱們有北翼做后盾,只要戰事起,咱們北翼那些舅舅就會馳援戰場,與咱們一道一致對外。”
兩個女兒用完膳,都得了想要的答案,高高興興攜手回寢殿去了。
岑鳶道,“這么看來,咱們恐怕出宮巡游,只帶得走一個女兒。”
顯然,二二的心思根本不在游玩上。
時安夏笑應,“是啊,二二小小年紀臉上就寫著天下興亡事,是個胸有丘壑的。”
“像你。”
“她可能比我強。”時安夏忽然想起個問題,“夫君想要個怎樣的人做女婿?”
岑鳶一愣,不太開心這個話題,“現在談這些,還早了點吧?”
“我就隨便問問,像我表哥唐星河那種類型的如何?”
“不行不行。”岑鳶忙搖頭,“唐星河跟馬楚陽都不行,有時候能把人氣死,但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他氣了人。我女兒肯定受不來這個氣。”
“那我哥哥那種類型呢?”
岑鳶想了想,搖頭,“不行。”
“這還不行?人品樣貌才學,你就說哪樣不行?”
“他哪樣都行,就是這種類型配我女兒不行。”岑鳶開始扯歪理,“這種類型的男子太靜,二二也靜,兩只悶葫蘆碰到一起能半個月不說話。三三又太天真,跟不上人家的想法,會憋屈。”
“馬楚翼那類型的呢?”
“不行不行更不行。”一口否定。
“你不是挺看好他的嗎?他娶了明昭,小日子也過得不錯。現在似乎開竅了,我看著挺好。”
岑鳶搖頭,“好什么好?他日子過得太粗糙,我女兒吃不得這種苦。”
“我問的是品性。”
“那也不好。”
“到底哪里不好?”
“哪里都不好。”
時安夏又點了好幾個人的名字,無一例外都被岑鳶否決了。
時安夏忍著笑意,“照你這意思,這天下就沒哪個男子配得上你女兒。”
“你這又說對了,我看還真沒人配得上我女兒。”岑鳶慢條斯理道,“往后二二去鴻臚寺任職,三三跟著咱們巡游,嫁什么人?不嫁不嫁,咱們養得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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