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忍說:“找個媳婦,就一定能安穩了嗎?”
心若不安穩,誰也撫平不了。
段忍當護衛警醒慣了,若身邊有人,他不會習慣的。
寧可一個人。
沈青斕以為是他怕娶錯媳婦,附和了句,“也是,萬一找不好,鬧騰的過不下去的比比皆是。”
“還是急不得,慢慢來吧。”
段忍沒有再接話,默默喝了一杯酒。
沈青斕也趕忙舉杯,跟他虛虛碰一個,又問:“不過你如今到底多大了?”
若是退役,怎么著也該三十多了吧?
段忍說:“二十八。”
“嗯?”
“我是因傷,得老國公爺厚待,提前三年退役的。”
“哦,原來是這樣。”
她好奇的問了句,“什么樣的傷呀,我看你現在很健康啊?”
足以致命的傷,也是背叛的傷。
但段忍不會說的,只是簡短帶過,“過了這么久,自然都養好了。”
沈青斕也很識趣,沒多問,而是忽然算了算,驚奇道:“你比我整整大了一輪。”
段忍:“嗯。”
沈青斕開玩笑,“你這年紀,我是不是喊段叔比較合適?”
段忍也開玩笑,“多個侄女,屬下可不敢當。”
一聲侄女讓沈青斕反應過來,嘿,她無端自降輩分了。
不行不行,她還是喊段忍,然后舉杯喝酒喝酒。
嘮什么磕,她是來灌酒的。
段忍倒是配合,她倒他就喝。
干喝也實在無聊,沈青斕還是沒忍住問東問西,問暗衛的生活,問他平常,弄得跟夷然沒有暗衛似的,什么都好奇。
問到最后,舌頭就大了起來,看著天空上的月亮,都胖成了兩個。
一壇子酒她沒喝多少,多半灌給了段忍,結果人家卻穩如泰山,沈青斕卻東倒西歪。
站起來時,摔了個四仰八叉。
盡管段忍及時去撈了,但還是晚了一步。
沈青斕坐在滿地的瓜子殼上,呆呆的,懵懵的,倒是怪可愛。
段忍難得笑了,沈青斕沒看到。
他蹲下伸手去扶她,沈青斕卻直接抱住了他的脖子,醉的一雙眼睛霧蒙蒙的,說話變得又綿又軟,“好暈,讓我靠靠。”
然后就在他頸窩蹭了蹭,似乎想找個舒服的地兒窩著。
段忍被蹭的極為不自在,想松開她。
但醉了的姑娘軟的簡直跟沒骨頭一樣,站都站不穩,將他當成柱子,還嬌氣的呵斥他不要亂動。
段忍扶哪兒都不是,索性一下子將她打橫抱起。
沈青斕乖了,靠著他肩膀昏昏欲睡。
沈青斕是偷偷跑過來的,因為三哥來了,晚上限制她亂跑的。
所以一個仆人也沒帶。
若是這么醉醺醺的送回去,怕是對她名聲不好,段忍只好將她送回顧府。
他吩咐,“方伯,去弄輛馬車。”
他平常有事都是騎馬,可沒有馬車那玩意,她醉了,騎馬送也不行。
等待方伯去弄馬車的時間,段忍將醉了的沈青斕放回了自己床上。
沒辦法,這里只有他的臥房和方伯。
誰知放下的時候,沈青斕沒有松開他,反而一下子將他拉了下去,撇撇嘴說:“你怎么沒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