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從此以后,不問前途如何,不問是否還有歸期,燕兒你都是陪伴我一生之人,朝朝暮暮,至死不渝。”
夜風正好,不驕不躁,卻吹得錦燕鬢頰泛紅,最終陷入了他的溫柔鄉里。
“但愿,殿下記著今日所說之話。”
陸行川說:“永不敢忘。”
那就足矣。
不枉她放下一切,跟他走……
茫茫夜色,兩人依偎,心挨的如此之近。
陸行川說:“燕兒,以后不要喊我殿下了。”
錦燕以為他怕喊殿下暴露,“那我喊你什么?”
“喊我瑾之。”
“瑾之?”
“嗯,我的表字。”
皇子弱冠出宮建府時,一般會賜封號。
表字一說,皇子中除非特別受寵的,皇上會為之取表字,一般皇子,多半就是稱呼封號,未曾有表字。
錦燕詫異,“原來你還有表字呢。”
“我母妃給我取的。”
陸行川解釋:“瑾,美玉也。”
鐘山之陽,瑾瑜之玉為良。堅栗精密,潤澤而有光。
母妃希望他能如美玉一樣無瑕,品性高尚,善良敦厚,溫柔儒雅。
這個表字,只有母妃私下喊過,外人不知,連陸行亦都不知。
不過陸行亦太能算計了,陸行川恐這個名字還是會暴露,對外仍隨處用化名。
錦燕只有私下喊他這個名字。
既然只讓她私下喊,那看來告訴她表字,就是單純的不想讓她再用那些生分的稱呼了。
錦燕挽著他的胳膊,忽覺甜蜜。
“既然不能對外喊,那我在外面喊你什么?”
陸行川很自然的答,“喊夫君啊。”
乍得聽夫君二字,錦燕竟是半晌沒有反應過來。
夫君這個詞,即便他們在一起,她也從未想過。
陸行川見她不語,扭頭看她,“喊不出口?”
錦燕別開視線,“嗯,怪別扭的,而且無媒無聘的,我可不吃這虧。”
陸行川嘖了一聲,“多喊兩次就不別扭了,適應就好,至于聘禮,放心,以后虧待不了你。”
錦燕不想適應,怕真的適應了,改不了。
她含糊道:“到時候再說吧。”
陸行川也不逼她,只是內心想,總有一天讓你心甘情愿的喊。
前方的路很黑,但月亮為他們點燈,照出一片光明,灑下互相依偎的影子。
還有漸行漸遠的對話。
錦燕像是發現了什么,很是稀奇,“你發現沒,咱倆名字里都有一個錦。”
不過她是繁花似錦的錦。
他是握瑾懷瑜的瑾。
陸行川笑笑說:“發現了,所以注定咱倆有緣……”
錦燕也笑了,緣分啊,有時候真的妙不可。
陸行川被追殺,二人不能在客棧住宿,夜深時就一起窩在馬車里過夜。
錦燕靠在他懷里,聽他說最近發生的事。
外面傳是祁王逼宮,景王救駕,她知道這其中一定有冤情,直到現在才知道,是陸行亦自導自演的一場嫁禍之戲。
甚至為了上位,手刃了先皇。
陸行川提起時,不無憎恨,雙拳緊握,“沒想到他心狠至此,竟然連父皇……”
縱使陸行川想奪嫡,但也沒想過弒父啊。
“而且他為了快速積累名聲,炸了臨安堤壩,致使千人遇難,先生也慘遭不幸,陸行亦已經瘋了。”
如今陸行川什么都不瞞錦燕。
錦燕才知道他口中的先生,原來一直是薇薇的夫君,顧長凌顧大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