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陸行川性致卻又淡了。
人或許總是這樣,得不到的,或者得到后失去的,才會讓人惦記。
陸行川看著她們媚笑的臉時,會想起錦燕。
她從不媚笑。
被他逗時,會臉紅,會羞澀,但是卻不躲,
那種率真的直白,讓他每每覺得是一種別樣的勾引。
晚上,陸行川看著她們在床上拼命迎合和挽留時,也會想到錦燕。
她就不會這樣,她會說她的真實感受。
累了會推他,疼了會咬他,久了埋怨他,可是最后,還是會放縱他,跟他一起沉淪。
陸行川不得不承認,有幾場讓他頭皮發麻的情事,都是燕兒給的。
燕兒不會唱曲兒,跳舞,也不會做點心,她只會給他繡帕子,做衣裳,在他袖口繡滿精致的騰云紋。
疲憊時還會給他按摩,從不問他去哪兒,從不問他愛不愛她,從不問他府中多少妾室,從不吃醋。
她話真的不多,也不吵,最喜歡刺繡。
在那個破鋪子沒開起來之前,每次陸行川推門,看到的都是她刺繡的溫婉模樣。
或在午后院子里,或在屋內燭燈之下。
或在清晨,他在她那里留宿,剛剛醒來,她邊坐在窗邊,安靜刺繡。
金色的薄光落在她的額頭,鼻間,讓她的側顏輕柔溫婉。
他總是會忍不住多看一會兒。
她的手很巧,針線穿梭時,竟讓他覺得像是那些才女執筆作畫一樣文雅。
有時她繡的專注,不會發現自己醒了,或來了。
等到發現時,往往會回以一個無法讓他忘懷的笑。
那種笑,有欣喜,有微光,有盼望,有賢惠。
讓他曾有一瞬生出一種錯覺。
他不是來綠蕪院尋溫柔鄉的,而是,回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