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小五!”
高巖一聲吼,小五抖三抖,震得院中桃樹上最后一朵桃花,落了。
蘇媚剛好路過,伸手接住。
看著已經長出茂密綠葉的桃樹,眸中悵然。
春天,終于結束了……
翠山中,云薇看著早春花落,也同樣在感慨。
春色淡遠,唯聽鳥雀調嗽,斷崖無人來往,獨有孤墳而已。
她手捧著一路來摘得各種各樣春天里的花,扎成一朵花束,走到一座孤墳前。
孤墳周圍很干凈,沒有雜草,墓碑沒有青苔斑駁,可見常有人打掃。
云薇放下花束,一聲懷念。
“哥,我來看你了。”
“你還好嗎?”
自然沒有人能回應她,只余風吹花瓣,落在他簡易的墓碑前。
陸行亦之墓。
沒有任何身份,封號,碑上就是簡簡單單五個字,結束了他的前世今生……
云薇因月份大,不適宜再蹲,便索性坐在地上,靠著墓碑,像是小時候靠著陸行亦的背與他肆無忌憚暢想著未來。
可惜,如今再沒有那寬闊溫暖的背,只余一座冰涼的碑,她親手立的碑。
云薇靠著那墓碑說了好多話。
說最近的變化,說皎皎的近況,說她的感慨。
說到春風纏繞成箜篌,動聽也離別。
她從中午坐到了落日時分。
翠山的落日果然很美,一顆歪脖子柳樹在斷崖,愜意的蕩著枝條。
霞光照在孤墳上,靜謐凄涼。
云薇卻忽然嘆氣。
昔我往矣,楊柳依依。今我來思,雨雪霏霏。
行道遲遲,載渴載饑。我心傷悲,莫知我哀!
哥,我多希望,你能再回到原來的世界,再有一次機會,去圓你的夢。
沒有病,沒有痛,只有燦爛陽光,蔚藍的天空。
云薇走了,墓碑前的花被風吹得散出淡淡的香。
一切事安定,云薇就開始張羅如詩如畫的婚事,本來是覺得自己能活了,不用著急他們完婚。
但是一想再過不久她就要生產了,到時候還要坐月子什么的,還不如襯現在,娃還揣肚子里,方便走動,一并辦了。
她問過土明和如影。
土明是急啊,就是如影想了想,才別扭的說:“都聽郡主的。”
開竅慢的確實急死人,不過,總算是開竅咯。
云薇直接敲定了時間,就是五月初六。
因為過了五月初六,她還有一月就要生產了。
所以趕在生產前熱鬧一番。
說是操辦,云薇其實就是點個頭,發句話,其他自有跑腿的。
再者還有高巖摻和,畢竟是他的好兄弟土明在列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