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凌怎么可能會死呢?
他可是大男主。
云薇在慌亂中,猛地地給自己一巴掌。
“啪。”
像是樹枝折斷的聲音,一下子驚醒了她。
窗外鳥兒啁啾,陽光正好,窗臺上一朵魏紫插在羊脂白玉的花瓶里,嬌艷的盛開。
云薇的心終于像是著了地一樣,安全。
是夢,果然是夢。
后背冷汗涔涔,她扶著肚子坐起,只覺喉嚨干啞,想喊如畫進來,忽然又一下子僵住。
她常躺的暖榻上,此刻悠哉的躺了一個人。
長腿耷在榻上,青袍垂在榻邊,被風吹得蕩來蕩去。
他手中拿著一本《詩經》,清晨的陽光落在他的鼻尖,仿佛冰湖生輝。
白皙的指尖翻了一頁書,帶出輕輕的嘩啦聲,在屋內顯得那么清晰。
云薇忽然不敢動,不敢說話,恐怕這美好的一幕,又是夢。
直到他回眸,莞爾一笑,“醒了?”
他放下書,朝著她走來,斑駁的陽光飄落在他的袖口,照的銀色絲線微微晃眼。
“怎么出了這么多汗?”
顧長凌摸了摸她的額頭,不燙。
云薇卻在想,燙的。
他的掌心,是熱的,和夢里的冷不一樣。
顧長凌從袖口中拿出帕子,細心的幫她擦汗,那股熟悉的墨香,再次充滿鼻間。
“哪里不舒服嗎?”他關心的問。
眉眼幾多柔情,幾近能溺人。
云薇在被子里掐了一下大腿,疼的,很疼。
可是卻疼的她笑了。
她猛地抱住他,抱的很緊,緊到顧長凌揶揄了一句,“沒想到有一天你也能頂到我。”
他說的是肚子,云薇自然知道,只是夢中陰霾被陽光驅散,一切都明媚起來。
顧長凌捏了捏她的手指,“又做夢了?”
她這種反常的情緒,只有做夢才會有。
云薇趴在他懷里,嗓音有晨起的柔軟,“嗯,做夢了。”
“夢到什么,讓你這么熱情?”
“夢到……你跟人跑了。”
顧長凌笑了,“我這是多讓你沒有安全感啊。”
云薇想起那個夢,說:“是,我沒有安全感,所以你不能拋棄我,要時時刻刻陪著我。”
顧長凌稍頓,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,“真睡傻了,我們之間,可從來都是你拋棄我,我哪里敢拋棄你,我只有巴巴的追的份。”
想最初,她對自己可是避之不及,若不是他用諸多心機,還真追不回來呢。
說起往事,云薇也笑了。
“你哪里還用巴巴追,你分明就是等我巴巴往里跳。”
心中最后的那絲不安散去,此刻二人只余時光靜好,微風不燥
膩歪一會兒,云薇才問:“你昨夜什么時候回來的?”
“子時末,回來就看你趴在桌子睡的,下次可不許再這樣了,我若回來的晚,你直接睡就行。”
云薇心不在焉的應著,原來昨夜自己還真睡著了。
常聽人說,趴著睡血液不通,容易做噩夢。
果然啊果然。
以后不趴著睡了。
顧長凌伺候云薇起床,給她穿衣,耐心細致。
云薇試探問:“那陸行川找你商量的事,都順利嗎?”
剛好胎動,顧長凌去摸,“一切都很順利,南平那里有楚懷帶去交涉,沒有問題的。”
她哦了一聲,阿凌的順利,是她想象的順利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