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好,傻乎乎的小五去逗她。
一會兒把她掃的落花扒拉散了,一會兒往她頭發上撒一個花瓣,幼稚的不行。
紫蘇故作脆生生的說,“小五哥哥,你再使壞,我就告訴莊家去。”
小五老實了,可是一扭頭,搖了搖花樹,重新落了一地的花瓣雨。
紛紛揚揚,像極了那場粉色煙霧彌漫。
紫蘇追著他跑,桃粉的羅裙飄來飄去,仿佛與桃花融為一體……
滿院子都回蕩著她喊得,小五哥哥,哥哥,哥哥……
高巖站在窗邊,看著她純真歡快的身影,緩緩關了窗。
紫蘇見窗關了,才不跑了。
裝可愛真他么累。
這一聲聲哥哥喊得,她自己都快吐了。
她故作氣喘吁吁的扶著掃把,“我跑不動了,小五哥哥。”
小五也不逗人家了,很是紳士的從她手里接過掃帚。
“行吧,我幫你掃,你在一邊歇著去。”
紫蘇要表現勤勞人設,哪里真能歇著,自然也是要一起去掃的。
忽然,高巖出現在門口,喊:“紫蘇,過來給我研墨。”
紫蘇誒誒的應著,丟下掃把,歡快的跑進屋內。
推開門,一絲濕漉漉的風隨著她的身影吹進來。
蕩的她頭上的那片花瓣,欲落不落。
她沒有發覺,擼起袖子就跑到案牘旁,“莊家,我幫您研墨。”
聲音還帶著一絲喘,一絲剛剛與小五笑鬧的輕快,少了以往的怯懦。
高巖稍頓,忽然伸手……
紫蘇一愣,然后就看他指尖多了一片花瓣,“冒冒失失的,待會兒掉硯臺里去了。”
紫蘇趕緊自己扒拉扒拉頭上,又掉了兩瓣花,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小聲嘀咕了句,“都怪小五哥哥剛剛弄的。”
高巖抬眸看她,她又立刻閉嘴,殷勤去拿墨碇。
高巖問:“會研墨嗎?”
紫蘇點頭,“以前哥哥讀書,都是我幫他研墨的。”
“哦,那你識字嗎?”
“識的不多,都是哥哥教我的,我們家只供得起哥哥一個人讀書。”
“你想讀書嗎?”
紫蘇搖頭,一派天真,“娘說女子無才便是德,我不讀。”
高巖執筆沾墨,漫不經心道:“那都是斷章取義的說法,若是女子無才便是德,那些高門千金,為什么還什么都要學文識字呢?”
紫蘇撓撓頭,“說的是哦。”
高巖跟她解釋了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真實意思。
便通辨,古人講的是女子無才,但能明辨是非,也是一種德行。
或另一種說法,女子懷才,但仍能自謙,虛心待人,這樣的女子才具備真正高尚的德行。
高巖說:“無論哪一種,都不是你理解的那一種,有些話,需要理性去看,你若想學,就學,無需被這些條框束縛。”
紫蘇呆呆的哦了一聲,還從來沒有人細致的給她講論這些。
小時候,父親不讓她讀書,只教她練毒,說練毒方為生存之道,讀書是酸書生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