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勢不歇,狂風漸起,猛地吹開了半關半掩的窗戶,吹得屋里簾帳一陣亂晃。
也吹散了屋內曖昧的氣息……
云薇躺在床上衣衫齊整,被子蓋的完好,可是身邊已空。
那股無力感在他離去后,也逐漸消失,讓人清明起來。
她緩了許久,才扶著床榻起身。
掌燈,關窗,撥開了香爐蓋子。
一片灰燼中,果然多了一抹不宜察覺的黑灰。
都三次了,怎么著她也辨別的出是做夢還是被下藥。
只是她不明白凌霄閣守衛森嚴,他怎么能闖的進來?
要么是陸行亦在撤退,守衛松懈?
要么,就是陸行亦故意放水,讓他們相見。
只要她今天表現出不舍與心軟,前幾天的決裂都將被否決。
他還是可以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,暗暗用自己威脅顧長凌……
云薇看向隔壁的房間,冷冷一笑。
隔壁的房間此刻也空了,只余一杯茶盞,被捏的粉碎,碎片上沾染了幾絲鮮紅。
漫漫雨夜,顧長凌一身夜行衣出現在五蓮山的半山腰之上。
土明和如風早已在那里焦急等候。
他們跟大人一起來夜探山寨,早已回來,唯有大人去了許久。
土明擔心道:“大人是不是被發現了?”
顧長凌翻身上馬,“回去再說。”
錢府,翠和苑,燈火通明。
顧長凌剛換去一身濕淋淋的衣服,許老先沖過來問,“怎么樣,試探出小薇兒的口風沒?”
顧長凌搖頭,“她什么都沒說。”
許老驚訝道:“怎么會,曼陀羅香最易催人神智,說出真實想法,小薇兒即便沒承認她有苦衷,也不該什么都不說啊。”
就是罵也得罵兩句啊。
曼陀羅香就是許老給顧長凌的惑心香,中者昏昏沉沉,會以為在夢境中,不自覺的說出最真實的想法。
顧長凌已經用過三顆,今夜用的是最后一顆。
許老琢磨,“該不是這藥放太久受潮失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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