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呢,說是送給楚姑娘的,結果發現忘記在府中了,所以特意取走了。”
云薇又問:“那蝴蝶結是什么樣子的?”
錢夫人聽她如此在意那個蝴蝶結,在想莫不是蝴蝶結是她的,就趕緊描述起來,“紫色的綢布做的,挺精致,上面還有一圈珍珠,發帶垂了挺長的。”
“這么漂亮的蝴蝶結,是不是只有京城才有,我反正在臨安沒看到過呢。”
云薇怔住,仿佛那個紫色蝴蝶結在眼前活躍了起來。
“陸行亦,你看我這蝴蝶結好不好看?”
十八歲的云薇,一襲白裙,用蝴蝶結發帶綁了頭發,臭美的在他面前晃來晃去。
陸行亦就會說:“喊哥,沒大沒小的,喊什么陸行亦。”
云薇撇嘴,“哥,那你看我自己做的蝴蝶結好看不?”
“還行,就是素了點,要在周圍墜一圈珍珠碎鉆之類的,布靈布靈才好看,女孩子肯定要鮮亮一點呢。”
“咦,你品味很俗啊。”
“呵呵,我俗?那你十九歲生日禮物,就是這個了。”
十九歲那年,她收到了陸行亦定制的蝴蝶結,鑲了珍珠碎鉆,在日光之下能閃瞎眼,但是她喜歡……
后來她才知道,那是陸行亦親手做的。
陸行亦的手很巧,總是會做很多東西。
云薇又道:“錢夫人,梅苑的鑰匙你有嗎,我想去梅苑看看,我可能,有東西落在那里了。”
錢夫人道:“有,我這就陪你去。”
錢夫人也是夠意思,撂下一眾賓客,就陪云薇去梅苑。
到了梅苑,管家掌了燈,院子里逐漸亮堂起來。
屋內也有丫鬟去掌燈,從門口望去,簡雅,明了。
錢夫人說:“郡主落的是什么,我們一并幫忙找找?”
云薇隨口編了個理由:“一本書,上次景王不是跟我借了幾本詩經嗎?似乎有一本沒還回來,我自己看看。”
錢夫人想起來了,是有一次景王說想看看詩經。
她的詩經都放郡主那兒了,就是郡主借給的景王。
錢夫人沒多問什么了,吩咐婢女都蹲在外面。
云薇踏進屋內,風吹過,一股淡淡的沉香味兒撲面而來。
她第一時間看向書桌那邊,筆架上懸掛著幾支狼毫,從粗到細排列。
桌上被打掃了,沒有宣紙,但是兩側震木整齊的放在左邊。
云薇又看窗臺。
窗開,那里應該原先擺放了兩個盆栽,現在只剩一盆,是鈴蘭。
云薇走過去,撫摸過鈴蘭的葉子,指尖微顫。
因為避嫌,因為不便,她從沒有進過景王的屋子。
也從沒和他一起吃過飯。
有宴會景王也不參加,她最多只是和錢夫人來走個過場,在院里小坐一會兒。
所以從不知道,他喜歡鈴蘭,他養了野豌豆苗,他將筆桿排列的順序,放東西的左邊習慣,都像極了那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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