單薄寬大的寢衣，逆著光看，能看出女子纖細玲瓏的曲線……

顧長凌驀的收回視線，抬手替她倒了杯水。

云薇詫異，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喝水？

接過茶杯，她在旁邊落座，默默喝水。

顧長凌翻了一頁書，語氣隨意：“身體如何了？”

“吃了許老的藥，好多了，就是感覺渾身無力。”

“你身子虛，又中了藥，正常，后面仔細將養著就沒事了。”

“哦，說來還是要謝謝你的雪靈芝，許老說，要是沒有雪靈芝，我可能挺不過來呢。”

她托著腮，神情懶懶，說這句話能讓人聽出一絲打趣的意味，感謝的意味。

唯獨聽不出責備的意味。

顧長凌的聲音軟了，“謝我作甚，該是我謝謝你。”

“謝我”

云薇一愣，顧長凌竟然會跟她表達謝意？

“嗯，若不是你幫我擋了那杯酒，也不會被設計，于情于理，該我謝你。”

云薇稀奇，十分稀奇。

呦呦，冷心寡性的顧長凌跟她說謝謝了？

她剛剛那么說，其實也是試探下顧長凌的態度，都救了他兩次，又為他中一次藥，怎么著也該心軟些吧。

果真啊。

云薇眼珠一轉，忽然接了句，“那你要怎么謝我？”

顧長凌頗有興趣，“你想讓怎么謝你？”

云薇皺眉，托腮，指尖點著桌面，似是努力想怎么不浪費顧長凌難得謝意。

顧長凌看她一副要討到好處的樣子，眉眼不自覺的溫柔些許，也沒催促，等她慢慢想。

她救了自己兩次，送點東西也沒什么，只要她的要求不過分……

“顧長凌，要不，我們和離吧。”

云薇再三思索，慎而又重，終于提出了她最想要的謝意。

從顧長凌今天的態度，再加上昨夜趕回去救她場景，云薇憑直覺判斷出來，至少他現在不想著殺她了。

既然打消了殺意，那就趕緊分開。

不然自己霸著他正妻的名聲，會影響他把妹。

而且分開，她也就不用攪和在顧長凌這些破事里，也不用猜猜猜，擔心露餡什么的。

老老實實去跟錦燕搞自己的事業，做個富婆多好。

顧長凌掌心一緊，書被握住一團皺痕。

眸中剛起的溫柔，就被她的話吹散了。

“和離，你確定？”

他的聲音極其平靜，甚至可以說是淡，云薇覺得他應該是不在意的。

于是點點頭，“嗯，確定，你我互不歡喜，不如一別兩寬，以前的事，我知道我對不起你，但你放心，我不會說就這么拍拍屁股走了。”

“以后有我能幫到你的，你可以盡管提，力所能及之處，絕不推辭。”

“還有如詩，那丫頭心細體貼，我打算把她留給你。”

顧長凌笑了，搖曳的燈火讓他墨染的眸子看似溫溫和和，“多謝郡主如此體貼。”

呦呦，他笑了，果然也是盼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