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承煜兄弟和陵游因著是外男,被留在花廳招待。
而趙宛舒則是被領著去見顧東籬。
顧東籬的模樣比之前幾日看到的更清瘦了,原本還有些肉的臉頰都凹陷了下去,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憔悴。
明明是十幾歲的年紀,卻已然是呈現出花敗之態。
她的貼身丫鬟喜鵲拉住了趙宛舒,眼眶紅通通地道,“趙大夫,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!我家夫人都急病了。”
鄒嬋娟臨時有急事,脫不開身過來,便交代給了丫鬟傳達意思。
趙宛舒:“我自是會盡力。只是這到底是怎么了?不是說事情解決了嗎?”
上次江逐月已經受了罰,按照顧夫人疼愛自己孩子的勁兒,應該是極力去處理外頭的流蜚語,然后開解顧東籬才對。
顧東籬瞧著也不是那等隨便尋死覓活的人,怎么就成了這般模樣?
喜鵲捂著臉道,“奴婢也不清楚。是老爺,他來尋過小姐后,小姐就一天多沒吃藥,躺著睡了許久,夫人少爺他們都急壞了……趙大夫,您給想想法子吧!”
趙宛舒皺了皺眉頭,“我先看看阿籬小姐,你們先出去,留些空間。”
“是。”喜鵲福了福身,“只要您能治好我家小姐,以后您就是奴婢的再生父母,到時候奴婢定然給您磕頭,下輩子給您當牛做馬……”
趙宛舒擺手,截斷了她的話,示意她先離開。
喜鵲擦擦眼角,就招呼屋內伺候的其他丫鬟,她們躬身行禮,然后如流水般退了出去。
趙宛舒走到床邊,見顧東籬躺在床上,眼眸緊閉,臉色蠟黃,唇色蒼白。
她沒開口,而是先給人把脈。
等診了會脈,她的眉頭不由蹙得越發深了,她目光忍不住看了無動于衷的顧東籬好幾眼。
等到收回手時,她的臉沉了兩個度。
她淡淡道,“阿籬小姐,你這樣作踐自己,有什么意義?”
顧東籬安靜如井。
趙宛舒繼續道,“身體發膚,受之父母,不敢毀傷,孝之始。你便是再如何,也不該隨意摧毀自己身體。”
一行清淚從顧東籬的眼角徐徐滑落,順著太陽穴滑入發絲深處消失。
顧東籬聲音沙啞,喃喃道,“是我不孝,對不起爹娘……”
“你若是真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們,那就更該好好調養才是。這病初初開始,需要慢慢調養,你任性斷藥,對身體損耗極大。”趙宛舒說道。
“你這就不僅僅是對不起父母親人,更是對不起你自己,對不起我的一番苦心。”
身為大夫,她最是看不得病人不愛惜自己的,這不是讓大夫做白工嗎?
她的聲音沉冷道,“你娘費盡心力護你,替你尋人治病。我亦如是,都盼著你好的。可你這般做派,是想仇者快親者痛嗎?”
“對不起……”顧東籬眼淚落得越發急了。
趙宛舒見此,聲音柔軟了下來,“那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做?”
顧東籬:“我是個災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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