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仔細想了想,“你一心為顧姑娘著想,我也理解。不然這樣,你把這件事跟顧夫人說一說,既然顧姑娘怕給父母添麻煩。”
“但顧夫人身為母親,總是疼孩子的。不管結果如何,你盡了你的義務,把事情都告知。這做決定的事情,總是她們自己來的。”
這樣一來,無論結果如何,她們總歸是自己選的,而不是旁人做的決策。
聞,趙宛舒也覺得有理,她頷首道:“好,我明日就前往顧府。”
趙容朗搖了搖頭,“這件事還是早做早好,事情一旦有了變故,時間最是要緊了。”
畢竟,顧黎兩家的婚事,只有十日之期了。
“好。我等下就去。”
說完這件事,趙容朗又問道:“蕭承煜如何了?”
“目前看著還是齊整的,也沒病沒傷,只是被關起來了。阿煜讓我別擔心,說不會拿他怎么樣,但是我知道,他應該只是為了讓我安心。”趙宛舒蹙了蹙眉頭。
“但,他的確精神頭還挺好。如今,只看燕王那邊和柳先生那邊的回復了,咱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等了。”
一切都只看上頭的圣意了。
可她現在就怕的是鈍刀子割肉,不疼但是磨人啊!
“那就再等等看吧!”
兩人回了府中后,趙宛舒就匆匆去換了身干凈衣裳,又簡單洗漱了一遍,桑枝還拿了柚子葉過來給她拍打身上。
趙宛舒無奈:“不用這么緊張吧?”
桑枝雙手比劃著道:“不行,得驅驅晦氣的。晚些我讓廚房煮了柚子葉水,等您回來了,咱們再洗洗。”
當下很是忌諱去牢房,這般陰寒氣重的地方,人進去容易生病,故而出來要么用艾葉柚子葉要么用火盆驅驅晦氣。
趙宛舒倒是也不就這個問題糾纏,她頷首道:“那多謝你了。等會讓二哥也洗漱下!”
“好,我會提醒二少爺的。”
等弄完這些,趙宛舒聞到身上都是柚子葉的那股子淡淡的清香氣息,倒是還自帶清爽醒腦的味道,她笑了笑,便讓桑枝去把她前陣子才制好的美容丸拿來。
又重新備了一份禮物,她這才又重新備車,趕著日暮前去了趟顧府。
顧夫人正在清點今日黎府送來的聘禮單子,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,聽到門房說,趙宛舒過來了,她還有些驚訝,但還是讓人把她請了進來。
趙宛舒進到院子就看到院內擺了不少箱籠,有仆從驕傲地給她解釋著,這是理陽侯府送來的。
趙宛舒勉強笑了笑,等到見到忙得昏頭轉向的顧夫人,她福了福身,“打擾您了。”
顧夫人連忙擱下筆,朝她招了招手,笑瞇瞇道,“不是才去過牢里了嗎?見到人了吧?都這么晚了,還來我這做什么?”
“見到了,這次多謝您了。”趙宛舒讓桑枝把禮物拿出來,擱在桌上,其中最貴重的就是木匣子里裝著的美容丸。
她解釋道:“這是最近剛做出來的幾瓶,想著您和阿籬肯定是用得著的。”
顧夫人見到美容丸,瞬間那眼眸就變得閃亮了,就是剛才忙碌得發綠的臉都容光煥發起來,“哎呀,我這正想著這茬,你就給我送來了。阿宛,你真真就是我的肚子里的蛔蟲了……”
“我跟你說,前陣子我回來,我娘家那邊的姐妹嫂子都問我怎么養的,還問我是不是宛城那邊的氣候更養人一些!瞧著我跟阿籬都氣色好得不得了!”
“我都沒敢跟她們提這美容丸的事兒,生怕她們到時盯著我問。沒成想,你就來了安京了。”
說到這,顧夫人便又道,“你是不是打算在安京留下來?屆時,這美容丸你可打算再多做些?我跟你講,這安京可比宛城的人更豪奢,只要這藥丸湊效,就是宮里都會問你要的。”
“我是瞧著你這美容丸比起宮里的美肌丹還要靈得咧!”
趙宛舒如今還沒心思考慮這個,她知道自己的美容丸作用極好,她自己也是用這個方子把自個兒養好的,藥效又有靈泉提煉,自然是不是丹藥能比擬效果的。
說句囂張點的話,只要她想,她甚至能夠壟斷眼下安京的美容丸市場。
不過,面對著顧夫人的興致勃勃,她咳嗽了一聲,含含糊糊道,“這個以后再說吧。”
顧夫人聞也頷首,“是,不急不急。好歹等人出來后,你沒了后顧之憂,再考慮這些。我問過我爹了,他說這件事有些復雜,但眼下宮里那位病了,估計圣上也沒心思管這茬,事情就給耽擱下來了。”
趙宛舒驚訝,“圣上病了嗎?”
顧夫人壓低了嗓音道,“咱們私下說說就是,別往外頭傳。這些年,圣上最是喜歡煉丹求仙,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了。今年這都是病了七八回了,大家提起也是心有戚戚然的,不敢多。”
趙宛舒恍然。
要說這些皇帝最是荒唐的地方就是,明明求的是長生,結果卻吃朱砂這些毒藥來延年益壽。
且明明有那么多的反面案例,他們依舊還樂此不疲。
趙宛舒也跟著低聲道,“我懂了。那我等等便是,阿煜也叫我不要管太多。”
也難怪了,蕭承煜他們一直被關著,好吃好喝的供著,除了沒了自由,一切倒是如常的。
原來是上頭那位病倒了,根本顧不上他們。
“此時,不變應萬變。只要不受罪,就別太擔心。”顧夫人教導她道,頓了頓,她又道,“你是來看阿籬的吧?且去吧。我看外頭天色晚了,你今天也別來來回回的了,就在我這住下,剛巧多陪陪阿籬說說話。”
“她這嫁衣也繡完了,最近都得了空。”
趙宛舒摸了摸鼻尖,“我其實是來找您的。”
“找我?”顧夫人驚訝,“找我是有什么事兒嗎?”
趙宛舒左右看了看旁邊伺候的丫鬟,緩緩道,“我有些事情要與您單獨說。”
顧夫人眨了眨眼,雖然很是奇怪,但還是屏退了左右,“好了,有什么事,現在說就是了,沒有人了。”
她以為趙宛舒有什么其他事情求助,又不好叫人知道。
哪知道,趙宛舒深吸了口氣,組織了一番語后,講出來的確是讓她驚愕萬分的事。
“我想跟你說的是,跟阿籬有婚約的黎公子似是好南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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