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那種在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普通人。
那時候,我想的是,這與我小說里描寫那些擁有奇怪經歷的人很相似。
我在小說里寫過很多像開棺人、逐貨師這類神秘職業的人,看起來都和普通人沒有區別。
在我的概念里,這些人是絕對不會輕易展示自己的神秘。
就好像這個中年婦女一樣。
“唐先生您好,我叫叢艷紅。”
等我下車后,中年婦女先做了自我介紹。
“您好。”我只說了這兩個字。
雖然我知道她叫什么,但我不知道該怎么稱呼。
女士?還是說按照本地的習慣直接稱呼姐?
我本來不喜歡也不擅長和人交流。
叢艷紅滿臉笑容,但這種看起來來自喜悅產生的笑容讓我很不舒服。
叢艷紅說:“我可以先看看嗎?”
“驗貨之前,我得先看到錢,我說過我要現金。”
這種交易用轉賬的方式銀行會馬上調查,如果發現事情不對勁,警方相關部門就會介入。
叢艷紅問:“唐先生,您知道五百萬現金的體積和重量嗎?”
“一百多斤,我這輛車可以裝得下。”
叢艷紅看向遠處那個黑色夾克男人。
男人立即走向那座正方體黑樓,然后拖出一個大行李袋。
他將行李袋拖到我面前后,拉開拉鏈,展示里面的錢。
“一袋一百萬?”我問。
叢艷紅點頭:“現在可以驗貨了嗎?”
我上前打開后備箱,然后我拿出準備好的驗鈔機。
我必須驗證這些錢的真偽,我還得查看編號。
同時,我也在注意四周。
如果這是一個局,是警方下的套,那這時候他們應該行動了。
因為在交易現場人贓并獲再完美不過。
可這種事沒有發生,叢艷紅在查驗尸體,而那個黑色夾克男主動幫我驗鈔。
夾克男還從屋內拿出一個電源線至少長達二十米的插線板,這樣才能使用驗鈔機。
我不想多生是非,所以,我沒去看叢艷紅是如何查驗尸體的。
我和夾克男在車頭的位置,一人一臺驗鈔機。
我們花了46分鐘,將五百萬全部驗了一遍。
期間,我抽查過其中的現金,不是連號的,都是2015年印刷的舊鈔。
叢艷紅驗完后,讓夾克男將尸體扛進去,然后笑瞇瞇站在旁邊看著我。
即便我是個看起來什么都不怕的精神變態,可我卻很害怕她臉上那種笑容。
“你很幸運。”
我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,叢艷紅沒頭沒腦說出這句話。
我沒理她,我現在就想離開這里,然后繼續我每天枯燥無味的生活。
“麻煩您給小先生帶個好。”
我還是沒搭理她,倒車掉頭直接離開。
開回那條路的時候,我從后視鏡中看到叢艷紅依舊站在那。
我不想知道小先生是誰,也不想知道這一切背后都是怎么回事。
因為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,我寧愿相信這些都是我產生的幻覺。
如果這不是幻覺,那我已經被卷進麻煩里了。
我盡量不去想,思考這些毫無頭緒的事情只會讓我變得更煩躁。
我回家后,沒有把錢從后備箱里取出來,我甚至連后備箱都沒有打開。
如果我打開后備箱,會被監控拍到,保安很有可能注意到我后備箱里裝著的錢。
我住的小區很安全,物業服務非常好,對得起每年交的昂貴物業費。
因此,我根本不擔心后備箱里的錢會被發現。
不管怎樣,最晚三個月,最快一個月,我就得想辦法把這輛車處理了。
我一共有兩輛車,車價相差幾十萬。
那輛便宜的車,已經開了10年了,保養得很好,也是我故意留下來的。
我曾經有意向物業透露過,我對那輛老車的喜愛,并說那是我的紀念。
目的就是擔心萬一某天我被懷疑,警方調查的時候,會覺得我那輛老車有問題。
實際上我從來沒有開過那輛車出去獵殺同類。
老車是我為自己留的退路。
我之所以會處理常開的這輛車,是因為后備箱裝過尸體。
只要裝過尸體,不管怎么清理,我都不會抱著僥幸認為已經干凈了。
現代的科技手段很先進,很有可能在后備箱里發現尸體留下的生物痕跡。
如果一個月后,沒有案發,我就會制造車輛自燃事故。
只要火焰才能徹底毀掉車內留下的痕跡。
我以前在財產保險公司做過查勘定損,參與過很多保險大案和騙保案的調查理賠工作。
所以,我知道怎么在汽車電路上做手腳導致燃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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