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我就是心疼她!”
趙宛舒心里也有些堵,她側身,把柳蕊攬進懷里,拍著她的后背道,“嗯。阿籬是個很懂事的人……只是,下次見到她,可別再提這些事兒,莫叫她難受了。并非所有人都跟柳先生和柳夫人一樣幸運!”
“我知道。我只是想跟你講一講!”柳蕊蹭了蹭她的衣服,仿佛感覺碰到了什么,她的臉紅了紅,羞赧地退了出來,“嗯,我也很幸運。”
她能嫁給自己的喜歡的趙容朗,還有趙宛舒這般好的小姑子,她只感覺自己仿佛得了這世間所有的幸運。
“好了,快睡吧!不早了。”趙宛舒拍了拍她。
柳蕊說完心里話,也已經有了些許困意了,她打了個哈欠,“嗯,我先睡了,晚安,阿宛。”
“晚安。”
柳蕊幾乎是說完后沒多久,身邊就響起了她細碎綿長的呼吸聲。
趙宛舒不由搖了搖頭,抬手幫她把被子拉上些許。
她這會子已經沒有睡意了。
她也沒想到就短短那么點時間,那個美好善良如海棠的姑娘就訂了親,找到了歸宿……
轉眼,她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一年半了,從開始的格格不入,到了如今的如魚得水……
時間是真的過得很快。
她舒了一口,閉上了眼,也睡了過去。
趙容朗睡得早,起得也很早。
雖然他也想跟趙榮康這個弟弟多說說話,問問他的功課,但國子監的課排得很滿,而且很快就要科考了,每時每刻都很重要。
他昨日吃過飯就回房溫習了。
這不天蒙蒙亮,他就已然醒來。
府中其他人此時還沒醒,他就已然背著書袋出門了。
秋日的早晨總是帶著涼風的,他裹了裹衣領,匆匆忙忙地上了府中的馬車。
中途,他還去早市買了個包子,等到吃完,也差不多到了國子監門口了。
如他這般早來的也有不少人,其中他就瞧見了江明衡和趙容濤。
江明衡朝著他頷首示意,趙容朗也回以一禮,然后就別開頭,等候國子監開門。
江明衡前陣子來了安京,而今是住在了他大伯江首輔的府邸,也是托對方的福,得以入了這國子監。
趙容濤也差不多,他成績好,江首輔自然愿意扶持他這種成分簡單,背景干凈的農家子弟。
江家如今的到底單薄,且之前流放多年,這才讓他這個旁支到底的出頭,如今他也算是嫡系,但下頭這些卻沒有出挑的。
在朝廷到底是獨木難支的,所以他也愿意扶持這些農家子弟當門徒。
所以,趙容濤才得了這樣的好機會。
江明衡遲疑了片刻,慢慢吞吞地走了過來,“趙公子,我聽說,阿宛來安京了?”
“嗯。”趙容朗頓了頓,還是頷首回答了。
“不知我可否……”
雖然他話未說完,但趙容朗已然猜到了他話里的意思,他嘆了口氣,截斷了他的話,“江少爺,門開了。我們該進學了,告辭!”
他朝著江明衡拱了拱手,就快步入內避開了。
國子監也分了好幾個班,趙容朗被分到了丁班,位置比較偏僻。
江明衡在被分到了甲班,自然教學質量也是更好的,趙容濤也沾了他的光。
趙容濤見江明衡面色有些不大好看,連忙湊上去道,“江少爺,我們快走吧,不然該遲到了。”
頓了頓,他補充道:“我路上曾也遇到了阿宛,她瞧著精神面貌都極為不錯的樣子。你不必為她憂慮,她可不曾為你怪懷過……”
趙容濤是真的不理解江明衡的心態,趙宛舒擺明著不想認他這個哥哥,他一直往前湊又有什么意思呢!
就是江夫人和江逐月也因此與他生疏,他也絲毫都不在意。
趙容濤是真的很不理解。
在他看來,首先重要的是自己,還有自己的前途,然后才是父母姊妹這些。
江明衡覷了他一眼,趙容濤止住了話頭,打哈哈道:“我是說,我們進去吧!”
江明衡沒有理會他,撩起袍子快步入內。
他擔心的趙宛舒是因為他妹妹江逐月也進了安京,雖然上回他已然警告過她,但江逐月似乎越發偏執了。
若是以往離得遠,他倒是不在意,可看著那猶如困獸般的江逐月,他是真怕她做出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來。
方才他也是想跟趙容朗說一說,可話到嘴邊,他卻也不好說出口。
想來,他也只能多看著點阿月了!
想到此,江明衡就倍感頭疼。
他娘也是如此,根本就不聽勸。
趙宛舒醒來時,外頭日頭已經老大了,身邊也沒了柳蕊的身影了。
旅途奔波的勞累還是體現了出來,她昨晚愣是一個夢都沒做,一直睡到這么晚,這在平日里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。
她爬起來,伸了個懶腰,稍微拉伸了下,讓身體舒展開來。
然后她才慢慢吞吞地穿上了衣服。
秋日的早上還有些涼,她穿得稍微厚實了點,出來時,就看在院子里讀書的趙榮康和蕭韶光,一高一矮兩個小蘿卜頭,迎著朝陽,一遍一遍地讀著書。
旁邊還站著柳蕊,見到她醒來,她朝她揮了揮手,小碎步跑了過來。
“阿宛,你醒了,給你留了早飯。你快去吃吧!”